电梯叮的一声,方润按了数字。
她们好像真的没有话可以聊了,直到进了次卧,方润都觉得鼻子不舒服。
她把外套拽下来放在床上,想现在就收拾行李,可看了眼窗台上新摆上的小苍兰,又迟疑着没有拖出行李箱。
方润动作顿了顿,有些垂头丧气地揉着脸进卫生间洗漱。
她不愿意多想那些让人心情不好的事,结果总不会有新的改变。
抱着被子昏昏沉沉睡了一晚,第二天方润没有爬起来。
她感冒了。
还起了烧。
裴洛穿着墨蓝色衬衫,从她的手里接过温度计,举起看了看:“384°,去医院打个针吧。”
方润下意识皱眉,就像不喜欢吃药一样,她对打针也很抗拒。
“不去医院,”方润努力往被子里裹了裹,“吃药就可以。”
裴洛微微弯腰,掌心落在她的额头。
方润脸颊滚烫,没精打采,像是蔫头耷脑的小猫。
“上午请假吧,别出去吹风了。”裴洛说。
这个方润很赞同,当即准备拿手机请假。
但她起得太猛,一时不察便又头昏眼黑起来,差点磕在床头。
裴洛眼疾手快用掌心帮她垫了下,忍不住闷哼一声。
方润神智清醒许多,连忙保持好平衡撑起上半身,地看向她的手掌:“是不是受伤了?很疼吗?”
裴洛摇摇头,把手背在身后:“没事,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冲感冒颗粒。”
方润张了张嘴,然而裴洛没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转身朝门外走去。
她摸了摸额头,更加垂头丧气了。
轻叹一声,方润缩回被窝,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冒失失。
一上午,方润都没有成功爬起来,直到昏昏沉沉补了个觉,她才觉得好点。
一量体温,果然降了下来。
她松了口气,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慢吞吞进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人头发凌乱,素面朝天,因为睡得多了脸还有些肿。
方润不敢置信摸了摸自己的脸,顿时像是被戳了一下的气球,情绪肉眼可见愈发瘪下去。
——所以,今天她在裴洛眼里的形象几乎崩塌了?
方润后知后觉哀嚎一声,认命般刷牙洗脸。
把自己拾掇了一番,哪怕没有化妆,也好歹像样了些。
因为感冒,她的鼻尖有些红,嘴唇又苍白干涩,看起来确实是一脸病容。
方润想了想,没有再折腾自己的脸。
床头柜上的杯子空了,她拎着拉开门准备出去接点水喝,却和从书房走出来的裴洛正巧碰上。
对方为了照顾她,上午没有去公司。
四目相对,方润抿了抿唇,低声说:“谢谢裴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