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胡言,方润没放在心上,只是朝她摇摇头,以示不赞同。
她们吃到很晚,主要是喝的酒多,温染找老板要了一箱啤酒,到后来满桌都是空瓶。
方润最近没什么兴致,备受打击,一时不察也喝了很多。
她酒品还凑合,不会大吵大闹,只是会感到困倦,想要躺下睡觉。
温染在说什么姐姐妹妹,让她莫名想起很久之前,也是在附近吃饭,微醺时刻,裴洛来店里接她回家。
那时候她没有醉,只是脚步有些虚浮,但能记住所有的事。
对方逆光走来的模样又飒又美,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今天不太一样,她感觉胃里全是水,呼吸间全是啤酒的苦涩味道,一点也不好喝。
脑袋里也像是被灌满了水,轻轻一晃就能溢出来。
这样比喻好像不太对劲,方润摇摇头,下意识伸出手指,没有接到水。
她满意了,将脑袋里装水的比喻丢出去。
手机没电,方润抬头看了眼店里的大挂表,接近十一点半,算是很晚的时间了。
但对于成年人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如果去酒吧里转一转,现在才算是夜场的开端。
方润不禁想起,在家的时候,妈妈一到九点就会打电话让她回家,上大学之后就没有人给她打电话催着回家了。
自由,同时也意味着失去。
仿佛断了线的风筝,毫无拘束,但也会茫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
只能兜兜转转,被风带去未知的地方。
方润又开始想裴洛。
这里离写字楼很近,对方又在加班吗,亦或是去参加应酬,还是早早回家了。
裴洛在干什么呢?
方润眼皮越来越重,她嘴唇被润得很软,呼吸间都有些潮湿。
她不该再想裴洛的,对方现在变得很陌生,连电话都不会打了。
——当然,她也没有主动再打。
像是赌气般,又或是放弃了一下,方润对这份被对方得知的暗恋失去任何积极想法。
她自暴自弃,毫无进取,哪怕得不到最终的审判,也到了快要完全放弃的边缘。
方润很胆小,像是容易受惊的小蜗牛。
被人宠着爱着的时候,她会得寸进尺,用触须轻轻靠着对方,试图得到更多的纵容。
一旦对方开始划清界限,她就会瞬间缩进自己的壳子里,安安静静,摆烂又安详。
哪怕会有不甘和失落,也不会再轻易冒出头来。
——尤其这次牵扯到的人,是裴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