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的那几天,褚浮筠告诉她谢尘缘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仇子卿也因为宗门的事情暂时回去了。
陶燃似乎深信不疑,没有再过问其他。
六月,天光正好,长风微微。
陶燃提着自己的小宝剑,正按着记忆艰涩的挥舞着。
这几个月她被褚浮筠骄养着,几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事事被褚浮筠一手操办了过来。
如今不过才一两个时辰而已,便觉得累得没边。
丧气的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她便苦着脸将手放了下来。
随即身后便贴上了一具带着些许凉意的身躯。
“累了?”褚浮筠挨着陶燃的耳边说话,他站在她身后,怜惜的帮她揉着手腕。
“累了就不练了吧。”他淡淡的说着这句话,丝毫没有溺爱孩子的自觉。
陶燃好笑,回过头来嗲怒的伸出食指戳戳褚浮筠,“师尊,您这样我怎么可能进步啊?您不可以这样溺爱我。”
“有何不可?”褚浮筠眉眼温柔,拉住在胸膛上作怪的小手,指腹上的触感让他眸色有些晦暗。
他仔细地帮着陶燃揉着手腕,像是不经意般说道:“你一直呆在我身边,不需要那么幸苦的。”
陶燃听到这话窃喜不已,却又压着上翘的嘴角,古灵精怪的轻哼了一声。
“师尊您可不要后悔。”她放肆的扯住褚浮筠的衣襟,像是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一样,假装恶狠狠地说道:“我要做您的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那种。”
“嗯。”褚浮筠轻笑着回答,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温柔地说道:“不甩。”
那一瞬间,似乎风都是带着甜意的。
陶燃心脏狂跳,她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褚浮筠,“师尊。”
“嗯?”
褚浮筠专注地看着她,让陶燃来到口边的冲动又滚了一圈,最后开口变成了:“你怎么那么好啊。”
褚浮筠好笑,牵住她的手一步一步的穿过漫天花雨,朝着他们的木屋走去。
落后一步的陶燃咬了咬下唇,似乎在纠结。
“师尊。”陶燃像是开玩笑一样说道:“如果有一天我们做不成师徒……”可不可以在一起啊?
“胡言乱语。”陶燃话都还没有说完,便被褚浮筠稍显急躁地打断了。
他敛了眉眼上的温柔,近乎于严肃的看着陶燃,“不会有那一天的。”
是吗?是啊,不会有那一天的。
陶燃笑得眉眼弯弯,眸底的哀伤被笑意盖住,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高高兴兴的挽住了褚浮筠的手臂。
“嗨呀,我开玩笑的啦,只有笨蛋才会相信,师尊是笨蛋吗?”陶燃朝着褚浮筠做了一个鬼脸,似乎那句话真的只是随口一提一般。
褚浮筠依旧不安,“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听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