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琳有些瞠目:这两掌心大,软呼呼的毛团子,就是美人儿媳的原形?!明明跟那晚拜堂时差不多,当下就莫名觉得可爱得让人心软。
“哇呜——”
“哇呜——”
“哇呜——”
旁边的姑娘们全都看傻眼儿了,被萌得不要不要的,立马涌上前把阮红琳围住,彻底隔绝了想要继续攻上来的萧玫。
决斗的画风陡转,变成了全体小姑娘吸毛绒绒的比心现场。
萧玫站在两丈开外的距离,整个人气得发抖,形容也颇为狼狈。
就刚才三招,头两招姚诗薇的确“听了婆婆话”,跟她接上手了,但最后那一脚,她还是落了空,反被身轻能逃的姚诗薇化形之后,一爪子挠在头上,把她整个发髻抓坏了,还削下一小撮发丝。
明眼人都看清楚了,这一番较量,萧玫实力是真的强,却毫无战术素养,全程靠莽。
小妖鸡菜是菜了点儿,却相当有心机,看起来是打了个平手,那最后一爪子得逞,其实算是赢了这一局。
只是外来的媳妇儿哪比得上自家的姑奶奶。
姚诗薇只能退而求其次,赌一赌男人口中的婆婆,会不会真给自己这个台阶下。
“倒是个机灵鬼儿!”
阮红琳斥笑一声,把小黄鸡捧了起来。
正在这时,一声长鸣传来,正是悬于演武场上的通天鼓,提醒着月试马上开始,让受试的萧家弟子各就各位。
阮红琳像征性赞了萧玫几句,笑骂了两句姚诗薇胆小耍猾头,语气里护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捧着小黄鸡直接去了演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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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最佳观赏位。
姚诗薇乖巧蹲在婆婆大人的手掌中,没有婆婆的儿子蹲着有冰火灵力那么刺激,也是个相当安全舒适的蹲窝儿。
阮红琳对跟来的萧沅说了句,“沅沅,你这也是第一次参加月试,快去你姐妹那里好生准备着,争个好名次,日后为自己争资源才更长你父母的脸面。”
萧沅神色一正,抱拳道,“大伯母说得对,我要像三哥一样,为自己争资源。”
说完,趁机rua了一把小黄鸡,“三嫂,你乖乖在这里看我和三哥的月试风采吧!回头,我把你打赢萧玫的影像给三哥看的,他一定喜欢。”
“咯!”不要啊!
“调皮,快去!”
“回头见哟!”
小姑娘边跑边朝他们挥挥手,那青春飞扬,自信更自在的样子,让姚诗薇隐隐羡慕。
若她也有这样的娘家,现在也当是跟萧沅一样,纵横全场,意气开摆……摆她的个性化小摊面儿,赚灵石,搞文玩社交,享受修真界女孩子漫长、有趣的人生啊!
突然她眉心被点,一股比起萧澜辰更博大强势的力量透入体内,却在下一瞬被弹了出来。
阮红琳一愕,小黄鸡飞落她掌心,原地化回了人形。
姚诗薇迅速拿了件斗蓬掩身,可怜巴巴请求,“娘亲,能不能打个耳目障,儿媳好更衣。”
陆红琳表情是一言难尽,让随行的方姑姑打了个帘子。
姚诗薇换了一身青碧色衣裙,不跟某人走暧昧情侣风,觉得自在了几分。
阮红琳瞧着那过于娇媚可爱的小姑娘,粉面桃腮、乌鬓如云,浑身自带一股灵蕴,与寻常的漂亮女妖很不一样。连身上的妖气都不同于其他妖族,尚不浓厚,却很精纯。
漂亮女妖有的自恃甚高,却贪功好利,见着不错的男修就勾引,妖里妖气的形容都是贬意。除此外,还有些漂亮小妖,不通人礼,傻里傻气,很容易轮为大妖的附庸禁脔,被玩腻了就被吃掉,或入了妖冢成灵植花泥。
姚诗薇的漂亮非皮相,是骨子里散发的感觉,浑身的灵蕴清澈圣洁,仿佛上古神祗。
但在她更衣时,方姑姑已经把之前花鸟榭发生的事情打听来了。
阮红琳听罢,看着姚诗薇眼神更复杂。
直言道,“女子以色惑人,狐媚男子,是为祸水。”
“古有云,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
“虽然辰儿亲口跟我求了你的代夫人之位,你也不能恃宠而娇。即人为妇,当知礼守节……”
姚诗薇乖乖低头听训,内心激烈腹诽着:啊啊啊,真是一入豪门深似海,刚才公公无脑训戒,这会又轮到婆婆强立规矩。
豪门的饭饭规格高,豪门的生活不好过哪!
她当年初恋就是个豪门高干,各中滋味不提也罢。总之,初恋之后,她不想依攀任何人,只努力把自己打造成小豪门。哦,先实现成为“小富婆”的目标。男人啊,只会成为她奔向富裕和自由的累赘。
“你可知道,自己刚才错在哪里?”
姚诗薇神游了一番,有些懵懂抬头,“娘亲,我哪里错了,你直说吧?我……我才化形不足一月,还是……还是一只雏鸡。才殊学浅,不识大礼,不知小节……”
阮红琳被噎了噎,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错觉。
方姑姑眸色微凝:说自己才识不好,却出口成章。这小妖鸡是个有心机的。
但本着替儿子管教媳妇的使命,阮红琳直道,“你适才在花鸟榭里引起辰儿与他四弟的龃龉,就很不妥当。即算老四让人先行挑衅,你也不该和着萧沅一起放肆,还让辰儿亲自出手教训一个妖妾,委实不合他身份。”
“事后老四找上门,你不但不加劝解,还让辰儿动手打老四,挑唆兄弟阋墙,家人不睦,这是犯了口舌忌,要是按萧家家罚,是要堂嘴、罚奉、跪祠堂的。”
姚诗薇心下翻着小白眼儿,腹诽:婆婆虽是女中豪杰,脑子还是裹上了封建裹脚布。明知是萧老四先使人欺辱她、还动手打她,她不过借机报复一下就叫不守妇道了。对错不辨,是非不分,工具人人设跑不出世界剧情业力。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