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不行还有大学,只要柳凌荫还在她眼前一刻,她都可以等待时机。
不急。
镜子之中,学生会长恢复了常态,她略笑了笑,将唇角提到了微笑的高度,柔美清甜。
……
凌晨两点,早已过了宿舍的门禁时间。
只要柳凌荫不是出了宿舍,那一定是在八楼或者九楼。
宓茶心里发慌,先去楼顶看了一眼。
夜风大作,上面空无一人,她赶紧趴到了台沿往楼下望。
这里是九楼,深夜的校园里没有太多的路灯,宓茶眯着眼睛往下看了半天也没看个究竟,于是她便上身探出了楼顶,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下照——
还是看不太清楚。
“你在干什么。”
背后突然响起一声质问,吓得宓茶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咪一样浑身猛然一颤。
她这一颤不要紧,伸出楼外往下照亮的手机直接掉了下去。
九层楼。咔哒一声。
宓茶懵了,哥哥刚花了一个月工资给她买的手机……
眼见手机是彻底没救了,她遂转身看向了身后出声的人。
果然是柳凌荫。
柳凌荫也愣了,她走到宓茶身边,跟着往下瞅了一眼,随后撸了撸被楼顶风吹乱的头发,看在手机的份上,语气稍微缓和地又问了一遍,“你来干什么。”
说是稍微缓和,也不过是从“满满的敌对”变成了“敌对”状态而已,总体而言,依旧不善。
“我……”宓茶觉得自己此时不能说“我看看你有没有跳下去”,于是委婉道,“我来找你。”
“你觉得我会跳楼?”不用她说,柳凌荫也立马反应了过来,她睁大了眼睛,怒视着宓茶,“滚,我死了也赖不着你!”
这一声滚掷地有声,砸在脸上像石头似得冷硬,她说完就走,不再理会宓茶。
宓茶连忙拉住她,“凌荫,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儿去?”
柳凌荫走得怒气冲冲,宓茶没能拉住她,倒被她往前拖出了一两步。
柳凌荫扭头,长卷的披发在夜空中舞出一尺,她冷笑一声,放轻了声音,缓缓道,“我再说一遍,滚。”
说罢手臂一抖将宓茶甩开,轻易地将其摔在了地上。
宓茶一下子跌倒,她这个时候才明白,沈芙嘉说的那句“你是个牧师,怎么能单独和一个重剑士对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虽为同龄女性,但两者的力量差距着实悬殊,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柳凌荫似乎也有些诧异,她平时打交道的都是攻科学生,看似柔弱轻盈如沈芙嘉者,当初也能打得她头破血流。
她委实没想到,宓茶看着比沈芙嘉胖不少,实际上却虚弱得像一团棉花糖,一捏就瘪。
宓茶撑着地想要起来,踉跄着勉强站立之后,尾椎处一片直击大脑的疼痛,她摸了摸屁股,感觉尾椎骨差点坐出了裂痕。
痛得她头有点晕。
柳凌荫见她面色惨白,准备离开的脚步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