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严厉,但也是我不对。”时桉收了针,偷偷往他那瞟,“于老师,您能不能帮我说点好话,麻烦徐主任说说情,让我早点回去?”
跟了徐柏樟一周,时桉始终找不到突破口。恰逢陈老师出差,徐主任是最能接近钟严的人了。
“抱歉,这个我帮不了。”于清溏把采血管收进包里,随手带走了垃圾。
“替我采血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钟医生或徐医生。”于清溏郑重其事,“否则,你可能更回不去。”
时桉眨眨眼,没搞明白。
“对了,科教频道最近在做医学专栏,想采访几位年轻医生,你愿意的话,诚挚邀参加。”
于清溏转向他的脸,“长这么帅,技术又熟练,肯定反响不错,还能给医院做宣传。”
“我赶时间,到时电话联系。”于清溏付了饮料的钱,“小时医生,谢谢。”
于清溏消失在咖啡厅,独留时桉满头大汗。抽个血而已,怎么感觉摊上大事了?
可他只想上班,上电视有个毛用!
*
下班时间,于清溏路过咖啡厅,时桉还呆在那,空饮料杯摆了一排。
于清溏推开门,“你怎么还没走?”
“不知道去哪。”时桉趴在桌上,耳朵像是立不起来,“今天徐主任不出诊,我更没地方去了。”
于清溏坐在他对面,“原来跟柏樟的小医生是你啊。”
前几天,徐柏樟提到了跟他旁听的医生,脑袋很灵光,又有天赋,没想到竟是熟人。
时桉哭丧着脸,又去咬吸管。
“好了,不要再喝了。”于清溏推走咖啡杯,“咖啡性酸,伤胃,又是温性。食物,易上火。”
时桉心说不愧是徐主任的家属,说话都一个风格。
于清溏要了杯温水,推给他,“还在为下午的事困扰?”
时桉死气沉沉,摊成一片泥,“我就想回去上班,再歇着,要长蘑菇了。”
“你找过钟医生没有?”
“不敢。”
他写个便签都得琢磨仨小时,直接去找,保不准说出什么气人话,回去更难。
“小时医生,我这么问可能唐突。”于清溏犹豫片刻,“但还是想确定一下。”
时桉抬头,等他说。
“你、喜欢他吗?”
时桉的掌心是晃在杯壁的温水,胸腔能听到剧烈撞击的声音。
“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于清溏对他笑,声音干净又温柔,“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帮忙。”
时桉瞬间提起劲,“愿意愿意,谢谢于老师!”
“先别谢这么早。”于清溏说:“我只是牵线搭桥,能不能成功,得看你自己。”
“我可以,我什么都可以!”时桉兴冲冲,耳朵竖起来,坐得直愣愣,“我该怎么做?”
“不急,我得做准备。”于清溏晃晃手机,“等我电话。”
按时桉的性子,一分钟都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