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郁欣然接受这份说辞,漫不经心在那本演讲书上随便翻了几页,短暂地扫了几眼就选定了一篇有些难度的稿子,提起来竖在谢昭君眼前:“那你随便念一段,让我欣赏一下?”
谢昭君对着突然放大的字母一目十行地扫视了一段,然后……脸更臭了。
他发现了,这病秧子是真的不做人,简直混账。
他刚来的时候任凭他颐指气使,好像没有一点脾气,但只要谢昭君退一步,他就得寸进尺地进两步,非要逗得人临门一脚就要炸毛了,又立刻给颗糖安抚一下。
“不跟你开玩笑了。”某个不要脸的开始给糖了,“我口语还不错,要不你求求我,我教教你?”
他笑吟吟的,没等谢昭君“滚”字说出口,又立刻改了口风:“说错了,是我求求你,给我个机会教你,行么?”
“……”
勉强行。
谢昭君没吭气,伸手把手机反向扣在桌面上,抬眼望他。
“那就是答应了?”裴京郁笑。
谢昭君不想跟他绕在这个话题上说来说去,好像答应了气势上就低人一等一样,捏着只笔在手里转,硬是将话扯开:“我怎么知道你口语怎么样。”
这话说起来真瞎,下午的时候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就翻脸不认账。
反正裴京郁也不知道他听到了。
裴京郁解释:“我大学在国外读的。”
“?”
谢昭君眨了眨眼。
他只知道裴京郁到国外治病,这他倒没听说过。
谢昭君顺口问了一句:“你念的什么专业?”
裴京郁手肘微弯,撑着桌面,很散漫地开口:“金融。”
“………………………………”
裴京郁看着他突然一言难尽的表情,不解道:“怎么?我不可以学金融吗?”
可以。
很可以。
是怎么好意思问出这个问题的????
谢昭君想到了前几天,不知道是哪个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在同一个房间里对着某道政治题说出了一番丧心病狂的垄断瞎话。
这下好了,还专业对口了。
得亏裴京郁身体不好,要不然这个世界上得多一个为非作歹的大奸商。
而某个大奸商心里没有一点13数地还在等他回答。
谢昭君想了想,很诚恳地回了一句:“你烧柱香吧,庆祝一下自己暂时还有政治权利。”
裴京郁:“?”
当时这堆乱码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一点没变,唯一的变化就是它出现在了界面上,不然裴京郁差点忘了这一茬。
不过着急也没用,再等等吧,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