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梅满脸泪痕,头也凌乱地散在额前,双眼哭得通红,犹如一只受伤的困兽,瘫坐在冰冷的地上。
她的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嘴里哭喊着冤屈,那哭天喊地的架势,似乎要把满心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见老妈还不罢休,就在这时,萧逸辰满脸懊悔,眼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带着几分怯意与真诚,走到她跟前,
“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妈,我错了,是我糊涂,不该怀疑您,我打心底相信您啊!”
萧逸辰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句句道歉犹如春日暖阳,慢慢驱散了李红梅满心的寒意。
李红梅听到这话,哭声渐止,身子也不再颤抖,她抬起头,目光定在萧逸辰脸上,仔仔细细瞧着,确认那悔过与信任不是作假。
良久,她才用那还带着抽泣的手,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来,嘴里念叨着:“好,好,起来吧。”
眨眼间,距离秦美艳和萧逸辰赔付田丽云那笔赔偿款,已然悄然过去半个月了。
这段日子,萧逸辰和秦美艳的生活好似被乌云笼罩,处处透着紧巴巴的窘迫。
以往,家中虽不算大富大贵,却也安稳自在,日常开销、偶尔的小娱乐都能应付得来。
可如今,每花一分钱都得精打细算,去趟市,面对货架上的商品挑了又挑、捡了又捡,只为能省几块钱;
原本爱下馆子改善伙食的两人,如今每餐都是自己买菜做饭,连肉都不敢多买。
萧逸辰每日在公司加完班,拖着疲惫身躯回家,还要为水电费、物业费愁。
而更让他糟心的是,后来偶然间得知,秦美艳竟背着他,偷偷把积攒多年的几十万私房钱借给了她舅妈。
那可是能解当下燃眉之急的一笔钱呐!萧逸辰得知此事时,脸瞬间涨得通红,眉头拧成个“川”字,
眼睛里满是怒火,咬着牙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又气秦美艳擅自做主,
又气那钱在这艰难时刻打了水漂,只觉得胸口像堵了块大石头,憋闷得厉害。
那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稀稀疏疏地洒进卧室,秦美艳像往常一样,睡眼惺忪地起身,开始整理衣柜准备换洗衣物。
当她的手触碰到那叠放着的内裤时,动作猛地顿住了。
她把其中一条拿到眼前,只见内裤的侧边不知何时破了个洞,那洞口的线头七零八落,像杂乱无章的荒草。
再翻翻剩下的几条,也都尽显疲态,布料褪色白,松紧带松松垮垮没了弹性,边角处磨损得毛毛糙糙,实在是不堪再上身了。
秦美艳皱了皱眉,心里泛起嘀咕,“这可没法穿了,得赶紧添几条新的才行。”
她向来觉得,作为女人,贴身的内裤内衣就该多备着些,这关乎着日常的舒适与体面,更替勤快点也是注重生活品质。
可念头一转,眼下这经济状况,又让她犯了难。
自从给田丽云那笔赔偿款后,家里的钱袋子就瘪瘪的,每花一笔都得掂量再三。
犹豫再三,秦美艳还是走向正在客厅对账的萧逸辰,脸上堆起一丝讨好的笑,
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带着几分难为情说道:
“老公,你看我那些内裤都破得没法穿了,我想着去买几条新的回来,手头实在没钱了,
你给我点呗,好歹也讲究下日常穿戴呀。”
彼时,萧逸辰正坐在沙上,皱着眉头对着账本唉声叹气。
上次投资的那个项目,赔了,打了水漂。
一笔笔支出像一道道紧箍咒,勒得他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