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方成国,无论是用什么办法。
既然都要解决他了,那么他和不和解,还重要吗?
黎雅博问:“说什么?”
“……”方咛盯着他,“我不信才过了一个晚上你就忘了。”
“为什么不行?”黎雅博轻笑,好整以暇道,“我昨晚说的话,你不是也忘了吗?”
方咛语塞。
黎雅博并不催促,耐心等待她想起来。
“……你要什么报酬?”
半晌,她妥协地闭了闭眼,认命开口。
“不急,等我打个电话。”
她好不容易准备直面,他反倒不急了,仍旧笑着。
放开她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在等待电话接通的同时,右手重新握上笔,用笔尖一条条划过合同上的文字检查着。
他低着眸,窗外的清晨阳光正好,柔柔地落进屋内,打在他英俊而斯文的眉眼上,更显温和。
电话接通,方咛听到他用白话和那人淡淡交流。
最后一句,方咛听得很清楚。
“叫律师再同佢倾一次,倾唔嚟,杀咗佢。(叫律师再和他谈一次,实在谈不来,杀了他)”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男人也已经检查好了合同,表情平静,右手一挥,在纸张的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他的父亲一样,做出了慈善之举,选择继续捐助贫困地区儿童。
这种可怕而强烈的反差让方咛睁圆了眼,若不是控制着身体,她的双腿恐怕已经下意识后退。
在昨天,她确实一时激情,想过干脆杀了方成国。
但理智之下,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她只是想让他消失,威胁、殴打、或者囚禁,怎么都行。
哪怕方成国千般万般该死,她都不该随意夺取一条人命,何况那是她生父。
更不该是他这样轻描淡写的。
她好像做了一个相当错误的决定。
但这个决定已经来不及撤回,签好合同后,黎雅博盖上笔帽,将纸张推到一边,将浑身哆嗦的方咛抱上了书桌。
黎雅博将手撑在她两边,谦虚邀功道:“还满意吗?”
方咛惊恐地看着他。
她很害怕,却不敢对他说出后悔两个字。
害怕他下一秒轻描淡写要的不是报酬,而是她的命。
她想跳下书桌,然而身体被桎梏在以他为牢的范围内,根本无法逃脱。
黎雅博轻笑一声,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跑什么?我问你满不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