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不知何时从缝里钻出来,发出凄厉的喵喵叫。
林蘖发力的手臂骤然停下,眼中缓缓恢复清明。
他神情复杂,林有枝这具身体没有武功,谢书寒想要反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为什么不反抗?
林蘖无言,将匕首收回来。
谢书寒没动,只用手轻轻捏上他的衣角,惶惶不安道:“听我解释好不好?”
“闭嘴!”林蘖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的弑杀:“你起来。”
“是。”耶耶忙不迭起身跪下,期期艾艾望向他。
“…我且问你,从何时开始布的局?”
似是没想到林蘖询问这一问题,谢书寒攥起衣角,还是实话实说。
“六岁。”
“十几年…”林蘖一滞,一时说不出话。
“谢书寒,你可真是藏的极好。”
只有权利才能保护爱的人
谢书寒指尖微颤,仓皇摇头:“可是雪鸢,这世间最大的权利才能保护自己所爱。”
“哦?”林蘖讥笑,抱肩而立:“我还以为你一贯冷血猜疑,怎么,可保护好了?”
这狗东西居然还有所爱?
活久见。
此言一出,谢书寒脸色煞白,只觉浑身血液被抽尽,他诺诺道:“没有…从来没有。”
他没有权利时,救不了阿雪;得了权利时,又救不了林蘖。
“…我是废物。”
面前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萎蔫的低下头颅。
“你倒有自知之明。”林蘖一哂,接着问道:“你那些阅历和武功从哪得来?”
“我五岁时,设计获得了尚书房教书先生们的怜悯,又因机缘巧合,结识了一位于冷宫中避难的江湖侠客。”
谢书寒如数脱出,末了试探性去拉白衣美人的裤脚,却被人退后一步轻巧避开。
他失落收回手,抬头与那双警惕的眸子对视,声音卑怜祈求:“雪鸢,别不要我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做…”
林蘖莫名心头一跳,手按向心口无言片刻,竟是那些封存的记忆的在作祟。
真没用!
林蘖深吸一口气,食指抬将面前人的下巴抬起,戏谑道:“什么都可以?”
“我想要皇位,你给我吗?”美人猛地凑近,含笑问道。
谢书寒眼眸骤然亮起,忙不迭点头:“我现在就可以写诏书。”
没想到对方这般畅快答应,林蘖微怔。
谢书寒急切握住林蘖伸来的手,期冀般喋喋不休:“我做你的暗卫好不好,抹掉我的一切过往,你若厌我,我就只做你背后的影子,只效忠于你,只有你…”
可人总是不觉满足的,他又说:“可不可以重新,爱我?”
真没救了!
谢书寒眼神中的爱意太过浓烈,竟让那死寂的心脏开始砰砰直跳,
林蘖一个激灵,猛地收回手,方寸间脚步有些杂乱,“收起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雪鸢…”凶巴巴的话成功起了反效果,谢书寒抿着唇,整只耶耶深陷在灰色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