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走吧。”林蘖开口,没有松开他。
“去哪?”谢书寒歪歪头。
“回房休息。”
谢书寒笑了,借着力缓缓起身,“好,我们回房。”
他的先生还是心软,轻巧的设计就让疯子重新回到猎物的家中。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林蘖在没提过分居,这段时间对谢书寒宽松不少。
一天夜里,林蘖罕见的做起梦来。
梦中的他似乎在一个黑暗粘腻的环境下,周边惨叫声不绝于耳。
他疑惑睁开,才发现自己置身在天牢,身体动弹不得,仿佛拿不到身体的控制权般,全身的疼痛倒是奇迹般共享了。
终于,耳边传来狱卒开锁的声音,有人慢悠悠进来。
林蘖感觉这具身体终于有了动静,全身微微颤抖,似乎在强烈恐惧这个人。
待那人完全进入林蘖的视角,他才惊讶发现,这人居然是谢书寒,此时正穿着帝王朝服,头顶流苏冠冕,饶有兴致的望着他。
眼前这只谢书寒似乎还要大些,通神气质跟林蘖认识的小孩天差地别。
谢书寒抬脚踢踢地下的人:“还没死透呢?”
他听到自己这副身子的主人开始说话,这人声音哑的不像话:“谢书寒,你不得好死。”
眼前的谢书寒仿佛听到些笑话,手捂住脸不住的笑:“我的好太傅啊,不得好死的人到底是谁?”
什么?!
林蘖瞪大眼睛,这句身体的主人居然就是他自己?!
谢书寒,你不得好死!
见身下人不言,谢书寒绕个弯,径直走到一旁的墙壁上,须臾拿着一个匕首走来。
出鞘的匕首冒着冷光,下一秒,帝王嬉笑着蹲下身子,猛地拽住林蘖的头发将他提起,匕首划过脸颊,然后,刺啦一声。
“谢书寒……你不得好死!”
周边响起凄厉的惨叫,匕首从他的左额划下,生生到右腮停止,鲜血温热,灌进四周被扯开的眼睛里。
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如同恶鬼一般含笑,手起刀落,好似不尽兴一般一刀一刀划在脸上。
有病,这个谢书寒有病!
这张脸现在肯定已经血肉模糊,共享的疼痛神经穿过叫嚣的灵魂,与这具身体共鸣。
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
耳边却传来谢书寒遗憾的声音:“这般绝色的容颜,废了确实可惜。”
又是刺啦一下。
好疼,好疼!
好疼啊!
林蘖猛然惊醒,忽而死死掐住正躺在身边的谢书寒。
极度的惊惧支配着他,此刻只想脱离这张面容相似的罪魁祸首。
致命的窒息感让谢书寒强行醒来,他瞪大眼睛,下意识想要挣脱那双手腕。却撞见青年太傅满是绝望的猩红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