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在短短几句话间已经感觉到了一些客观的史料中所描述的,格林德沃那吸引人的才华,他说话就像邓布利多教授一样满口谜语,但是却显得那样为你考虑,似乎你的安危、权益与快乐对他也同样重要——当然,哈利也感觉到了对方身上那危险的“快乐狂放”部分——世俗的法规显然无法束缚住他,能将他自囚在高塔之中几十年的,想必只有他自己——和当年毅然击败他的邓布利多。
“呃——您好,格林德沃……先生。”哈利犹豫着问出来了自己满脑袋的问号,“邓布利多教授经常对你提起我吗?我不太明白——虽然我不知道纽蒙迦德在哪里,但是那肯定在很远的地方,邓布利多教授是怎么做到经常对你提起我的?”
格林德沃的目光轻轻瞟了一眼哈利身边的德拉科,然后才说:“我喜欢有礼貌的孩子,也乐于回答你的问题,哈利……我们经常会写信,邓布利多家族的凤凰可以去往天涯海角。”
“只不过阿不思的福克斯只在他想要联系我的时候带来他的信,在某些时候,当信件并不能表达准确思想的时候,我们有时候也会借助于他发明的其他小玩意儿……”
“那天,我看到一个……”哈利想起什么,他比划着对邓布利多说,“蓝色的光球飘进了你的胸膛……”
邓布利多的声音很轻,但并不像他在信中表现的那样犹豫踟蹰:“是……那是我的一个小发明,能听见一些在呼唤我的声音,这没什么好说的……”
格林德沃的声音似乎展现了一丝奇异的脆弱:“只是呼唤你的声音吗?阿不思,最初你不就是用那小发明确定我依然老老实实呆在纽蒙迦德,最近这些年,你不也是用那确定着我还活着——”
哈利搞不懂邓布利多那些稀奇古怪的发明,但他也认为熄灯器的功用或许不仅只有邓布利多说的那样,但此刻他觉得自己必须揣摩邓布利多教授的表情做点什么来打断格林德沃的话:“格林德沃先生,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说等着见到我——或者伏地魔的那一天?”
格林德沃的手指轻轻敲击在面前的玻璃杯上,慢条斯理地说:“在特里劳尼有关你的预言成真之前,阿不思认为你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一些其他秘密——不是我们的关系,而是关于他手中的那根魔杖。”
哈利和德拉科都下意识看向邓布利多手中的细长魔杖:“啊?”
“我认为你拥有着类似阿不思的品质,尤其是你们认为自己拥有着作为英雄的能力之后,会完全不顾自己将要受到的伤害,毅然决然担任起英雄的职责——你们都有着相似的,要阻止世界滑入危险境地的觉悟……但你选择了一条阿不思未曾预料到的路,我深知阿不思的许多预料都会成真,更好笑的是,而我的则不是……”
哈利和德拉科都注意到,当格林德沃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那只有些泛白的异瞳突然间变回了正常的、和另外一只相同的海洋一般深邃的蓝色:“虽然我在过去的某一刻曾看到过你的选择,我原以为那样的画面还要过许多年才能看到……阿不思曾认为,伏地魔有一天会急于摆脱你和他之间魔杖的孪生关系,他会寻求一根传说中能够打败你的魔杖——传言当然不是空穴来风,过去发生的一切都有迹可循,等到那一天到来,伏地魔会找上我——但我和阿不思都知道,预言的未来并不一定就是切实会发生的未来,未来是由此刻向无数方向延伸的线,往前踏出的每一步,都会引导我们走向不一样的结局……”
“是哦。”哈利实在有点昏头昏脑,“但我还是什么都没听懂……”
“那不如先坐过来喝一杯酒,我知道这是邓布利多教授承诺你的。”格林德沃在杯中倒上了澄黄的蜂蜜酒,“孩子,我听说你有一件宝贵的隐形衣,是吧。”
哈利下意识看向邓布利多。
格林德沃也不需要哈利的回答,他也看向邓布利多,声音中带着一种十分莫名的笑意说:“隐形衣,老魔杖,复活石——阿不思,最终你还是拥有了死亡圣器。”
邓布利多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死亡圣器并没有传闻中的魔力,同时拥有三件圣器的人,也无法成为死神的主人……”
哈利轻轻放下刚刚端起的酒杯,问:“复活石吗?我在神秘事务司听克罗克先生说起了,他说复活石的传说类似于我们在意的已死之人会引诱我们拥抱死亡……”
格林德沃依然在笑,他那在洁白长睫下有些晦暗不明地眼神看向哈利的左手无名指:“阿不思,你正如我所猜想的,没有告诉这个男孩那枚伏地魔作为魂器的冈特家族戒指上,镶嵌的就是复活石……虽然那传说中由死神赋予其死回生能力的石头,并不能真的让人得偿所愿……”
德拉科疑惑地问:“死神赋予其死回生能力的石头?这是在说《三兄弟的传说》?那不是童话故事吗?”
格林德沃看德拉科的目光也是由他的左手往上,最后才正视他的眼睛:“故事是围绕强大而又危险发明而出现的某种传说,最起码你应该知道,有一件确实如童话故事传说中般神奇的隐形衣代代相传,父亲传给儿子,母亲传给女儿——最后又由父亲传给了儿子,传到伊格诺图斯的最后一位活着的后裔,他和伊格诺图斯一样,出生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村庄里。”7
德拉科看向哈利。
“伊格诺图斯?我好像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墓园中见过这个特别的姓氏,你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波特家族的祖先是伊格诺图斯吗?”哈利稀里糊涂地问,“我也读过《三兄弟的传说》,可我还是不明白,就算冈特家族的那枚戒指上面的是复活石,那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