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扬州城的督师府。
阳光洒在宽阔的议事大厅上,史可法面容严肃,居中而坐,黄得功、李成栋分坐在下两侧,大家都是神色凝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而崇祯则身着便服,坐在一旁幕僚的位置,静静地观察着一切。
刘良佐昨日已经抵达扬州,然而他却并未急于进城,而是在城外扎下营寨。史可法无奈之下,只能派遣使者传令让他进城议事。
“禀报督师,刘良佐已经到了城门口,只是”众人正交谈间,阎应元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说道。
“只是什么?”史可法见阎应元有些迟疑,不禁问道,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那刘良佐要带着他的一千骑兵进驻城内,”阎应元苦笑着说道,“大军岂能随意入城?此时他被拦在城门口,正闹得不可开交呢。”
“呵呵,这个刘良佐啊,”崇祯在一旁笑着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说道,“这是防着咱们呢”
“他若是以这个借口不进城,我们该如何处置?”史可法愁眉不展,忧心忡忡地说道,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似乎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区区一千骑兵,能翻得起什么风浪?”崇祯摆了摆手,神色轻松地说道,“既然他防着咱们,那就让他进城,也能让他安心不是?人马就驻扎丽亨的军营丽亨,这些骑兵交给你没问题吧?”
“陛下,不是臣小看他们,对付这些人,自然是手到擒来。”阎应元笑着说道,“臣早有定计,您放心就是!”
“都是我大明将士,不要有什么不必要的伤亡。”崇祯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将士远来,你得好好招待一番才是!”
“这”阎应元点了点头说道,“臣自有分寸!”
“那刘泽清呢?有没有什么消息?”史可法问道,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对刘泽清的情况也颇为关注。
“刘泽清派了信使,言说他最近身体欠佳,卧病在床不能成行,让我们议事即可,需要他做的,他必然遵令而行!”阎应元摇了摇头说道,话语中满是嘲讽之意。
“这还真是他的一贯作风啊,”崇祯的嘴角满是讥讽之色,嘲笑道,“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原因,想必不是坠马来吧。”
崇祯的话语中满是对刘泽清的不屑和厌恶。李自成进逼北京之时,崇祯帝曾下令各地勤王,并特别命令山东总兵刘泽清前来救驾。然而,刘泽清却谎称自己坠马受伤,拒绝了崇祯帝的诏令。
“此人阴狠恶毒,睚眦必报,是个反复无常、自私自利且残忍的小人,”史可法叹了口气说道,脸上露出深深的无奈,“可如今他手握重兵,我们对他是无可奈何!”
“哼!且让他再高兴几日,到时候我自有收拾他的手段!”崇祯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和决心,“今日我们先把刘良佐伺候好了才是!”
有了史可法的命令,刘良佐所带的千余骑兵进驻阎应元的大营,而刘良佐则带着数十骑来到了督师府外。
“刘大人,你这数十号人要不要一起进我这督师府啊?”史可法怕刘良佐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亲自到督师府门口迎接。他见刘良佐带了数十骑兵,忍不住嘲讽道。
“史大人,您这是说哪里话?良佐怎敢带兵进督师府?”刘良佐见史可法面色不善,赶忙上前拜见,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道,“都是末将管束不严,我这些部下听闻高将军和黄将军之间生了些摩擦,却是怕我出什么问题,非要跟着我我都跟他们说了,有督师大人在,怎么会有事情?回头我要好好惩罚他们,史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千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哼!”史可法冷哼一声,转身向督师府内走去。
“刘大人,请吧!”阎应元忙上前延请刘良佐入内,他的脸上带着微笑,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警惕。
“你们都在外面候着吧。”史可法都亲自到门口了,刘良佐自然不能再不给他面子,他转身吩咐亲卫领在外等候,自己带着两名随从进到了督师府。
“姚迩,安排人给诸位兄弟照看着马匹,你带着他们到对面的酒楼休息一下,”阎应元笑着吩咐道,“对面的酒楼跟兄弟我相熟,让他们给诸位兄弟上点茶水、点心,这大太阳的可别晒坏了!”
“留俩人在这看着,”带队的亲卫领陈汉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犹豫了一番说道,“去酒楼躲躲太阳也好!”
陈汉是陈寿亭的侄子,这次出行陈寿亭特意嘱咐他要千万小心。可是从入城到现在,大家都闹得快打起来了,史可法也只是给了刘良佐个脸色看就罢了,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他本来还有些警觉的心早就放了下来。
“你可要帮我听着点,若是大帅那边结束了,提前通知我们,”陈汉嘱咐了姚迩一番,带人走进了督师府对面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