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宇脸色阴沉,怀疑自己是不是丧失了什么能力。
他浓眉拧得飞起,越看那对卿卿我我的燕子夫妇越不顺眼,非要打开窗户把公燕子吓走了才舒坦。
石英钟显示现在是中午十一点了。
周慕宇轻轻推开门,嗓门却不低:“许樱,起来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作者有话说:
狗子:做梦而已。
受够
许樱团着小脸,把头塞进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不要。”
酒气加上半梦半醒,让她的嗓音像是裹上了糖霜一样甜腻,但由于声音是闷在棉絮中的,又显得不那么清晰。
周慕宇结结实实恍惚了一瞬,还以为自己仍没能从那个美梦中清醒,这是后半场。
他的女孩被折磨惨了,贪了懒,没力气起来。
被窝里暖烘烘的,很适合睡一个回笼觉,许樱才刚刚重新闭上眼睛,被子就被人掀开了。
冷冰冰的空气落下来,无形的压力感,许樱先用胳膊撑起上半身,意识到自己的双腿无法动弹后,她僵住了,不满地盯着周慕宇。
干枯的长发泄了满背,她的脸上有一种周慕宇形容不来的神情。
像是小姑娘的娇憨,又像是女人的被爱过的慵懒,完全矛盾的两种特性同时在她身上呈现,更不真实了。
周慕宇狠掐了自己一把,等着睁开眼后面对现实。
但他没能从这个漫长得过分的梦境中逃出来。
他这会是真的迷茫了。
许樱这才注意到他的异常,不自然地用睡衣领子挡住脖子上的一块红痕,忐忑地问:“……你后悔了?”
周慕宇垂眸,声音不冷不热,“你怎么知道?”
许樱怔了一会。
她知道昨天他们都喝了酒,她喝下的那一杯白酒,足以放出她心底所有潜藏的小恶魔。
她依赖周慕宇,如同雏鸟依赖睁眼看到的第一只动物。
她希望他们能永远在一起,但周慕宇在她十八岁生日当天销声匿迹,摆出一副以后一切都和她无关的姿态。
这很像他以前夺口而出的那句——十八岁以后,你有多远滚多远。
昨夜,是雏鸟试图换个名分留在野狗身边的一次卑劣心机。
她本来想一直那样衣衫不整地藏在他怀里,等他睡醒了以后再讨要一个正经的名分,然后告诉他,永远在一起吧,不要抛下她。
但是沙发太小了,周慕宇中间翻了个身,把她挤下去了。
她再想爬上去,已经没地方可以容纳她了,只好回到房间里自己睡。
出于周慕宇爱干净的习性,她是擦完他身上残留的、属于那一夜的痕迹后才走的。
许樱茫茫然垂下头,她看着自己僵硬的手指蜷在一起,好像在守护一团微弱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