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承渊融在黑暗之中,目不转睛注视着她,一袭红衣的沈知梨很好看……他期盼的这一天总算映在眼前,他深深将她的身影刻画在眼中。
她想要记起一些事来,但她永远不会相信他的话,那就永远不许记起。
系统播报之声,响彻在两人脑海中:「请宿主注意,今日内完成任务。」
沈知梨咬紧唇,摆脱侍从的手,为防止袖中藏起的匕首暴露,她停在了殿门前,没有靠近。
反握刀的小动作怎么会逃过他的法眼,她选了刀……
鹤承渊转身走向高台,“既然来了就拜堂。”
殿中只有一道狭窄的冷光从缝隙洒下,他坐在光后的黑暗中注视她。
他垂下眸将手中的血迹费力擦拭干净。
大殿没有多余的人,泠川简单做起司仪,默默看着高台上的鹤承渊。
与她成亲是鹤承渊的遗愿,不拜堂,是他留给她的退路。
烧毁荼靡那夜,鹤承渊说她活不过两日,执念维持他的性命多年,当他确定她的死期,那也是他的尽头。
泠川唤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沈知梨默不作声一个人行完所有礼,鹤承渊始终无动于衷,他是又在羞辱她?也是,对他而言她只是他处理情绪的玩物罢了。
泠川把大殿尸体收拾干净,关门退下,漆黑的大殿留给他们二人。
厚重的大门在身后紧闭。
殿中,高座之人久未发话,沈知梨松开手中牵红,没有人牵的红绸花掉落在脚步,她安静站着,指尖不由扣紧刀柄。
半刻钟后,她因脚疼而轻微晃动,盖头下挂着的金铃“当啷”脆响,在寂静无声的大殿回荡。
无芯金铃震醒两人。
鹤承渊低沉道:“没什么想问?”
沈知梨沉默。
他的声音一改往日,诡异温柔说道:“上来,我该揭盖头了。”
寂静的大殿,铃铛随步伐而响,沈知梨极具跳动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一步步踏上阶梯,裙摆荡起浮花,朝他而去。
近在咫尺时,她止步于他身前,透过盖头下他一身矜贵的喜袍,衣摆染上杀戮的血迹,给这吉日“添了”一抹喜。
鹤承渊直到最后一刻,仍擦拭着他手中碰上的血,他要干干净净揭开她的盖头。
沈知梨站在他为她准备的那束光芒下,她袖子里的手不安动了两下。
鹤承渊收回目光,小心翼翼,不舍的触碰她的盖头,一点点收紧手指拽住尾端,却没急着揭开。
盖头若是揭开了……她该动手了吧……
“阿梨……”
看准他的心脏,刺进来。
无论生死,他都陪她,下辈子也要生死纠缠,不眠不休。
沈知梨浑身一震,屏住呼吸,匕首在袖中蠢蠢欲动,这是她刺杀他最后的机会。
系统的声音回荡在两人之间:「倒计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