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承渊:“倒是不及沈小姐伤的重。”
这语气怎么怪怪的……她捂着腰侧说:“伤口我已经包扎好了,没什么大事。”
杵在她床边的人怔了一下,他说:“你自己包扎的?”
沈知梨不明所以,视线瞄到门缝露只眼睛的宋安,寻求解惑,不靠谱的人默默把门关上了。
“不……不能够吗?”
君辞走到她身边,拾起被鹤承渊扯到一边的被褥,还未碰到,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
鹤承渊莫测一笑,“我的伤宋安恐怕治不好,大师兄,应该不麻烦吧。”
宋安又再次打开门缝,与沈知梨撞上视线,两个人挤眉弄眼,都察觉出诡异之处。
君辞从被褥上收回视线,“自然不麻烦。”
“师兄似乎很喜欢他人去寻你疗伤。”
“何出此言。”
“我与白虎相搏,身受重伤,怕是走不了那么远。”
君辞:“去师弟那也无妨。”
沈知梨听得云里雾里,但总觉得这看似友好的交流,却是暗藏玄机,“……”
“师兄也知,沈小姐的身子特殊,路太远她不识路。”
沈知梨又将目光丢到君辞身上,君辞眼底如寒冰,眼角温柔的褐痣都已压不住那股冷冽,嘴角的笑容却始终不减。
“师弟倒是了解沈小姐,连识不识路都知晓。”
“并非,她既是我的药引,护她安全是我职责所在,师兄未参于夺首,居所与我们甚远,沈小姐每日为我熬药后,止血要去的太远。”
君辞:“我平日无事,她可以去我那熬药,我还能指点一二,夜里再将她送回,并不麻烦。”
“沈小姐熬药由师父亲指,如今更是炉火纯青,已无他处需要指点。”
沈知梨:“???”
她抱紧被褥缩在床角开始嗑瓜子,视线在这两人间来回移动,置身事外。
君辞:“师弟今日夺首出色,这几日暂且在屋中养伤,夺首之争才能一举夺魁。”
鹤承渊:“我对你们夺首之事,可没欲求,不如这个资格就交予师兄如何。”
说罢,他取下腰间的红带搭在虎口。
“我倒是好奇,师兄是何身份,不可露面,又是何城府至深,连这天下第一宗都参了一脚,握于手心。”
沈知梨嗑瓜子的手一愣,瞳孔放大。苏钰都要尊称一声的人,莫非……真是……要颠覆皇权那人……
上辈子世态动荡,几方势力在同一时间爆发,然而还没等来争出输赢,迎来太平盛世,魔头横空出世,一举毁天灭地,战火四起,死伤无数,彻彻底底成了人间炼狱的乱世。
君辞面不改色,若有所思沉默许久后,开口道:“师弟日后会知晓,你说的不错,万剑宗是我之物,药谷也同样是我之物。”
鹤承渊:“这么说来,我是上了一条无法靠岸的船了。”
“不错。”君辞从怀里取出小巧的瓷瓶,顶住盖底卡在两指间,“这是三次的止血药,师弟只要能为药谷夺首,日后我会将所有药交出。”
他不等鹤承渊拒绝,越过他,把药放置在了沈知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