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伤口和脆弱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强者的面前,才能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放下戒心。
这是司绮攻略许熹的方法。
几乎是自残的方法。
只是到底是为了攻略许熹,还是为了惩罚自己,司绮自己也说不清楚。
*
许熹并不在,前两天早晨见过的那个中年女人、正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打盹。
上次和司绮聊过几句,自称玫姐。
“醒了呀~”玫姐睁开眼睛,冲司绮笑道。
司绮嗯了一声,立刻要掀被子下床。
“诶,别别别!你手上还扎着针呢!”
司绮转头,这才看见了自己手背上的留置针头。
“我怎么了?”她迷茫的问。
“伤口发炎了,还发烧烧出了肺炎。。。。早晨被少爷抱回来的时候,身体都烫手哦!一张小脸白的相纸一样,吓死我了!”
玫姐一边回答,一边帮她细心的整理好被子和靠枕,
“还好张医生带人刚好来这边给少爷检查,车上什么药和设备都有。。。。”
司绮安静的听完,这才问道,“是哥哥把我抱过来的?他人呢?”
玫姐转身倒了一杯水给司绮,听到她问起许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又开始了继续的碎碎念,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像我们家少爷,昨夜书房亮了一夜的灯,上午又去公司了,哎,本来身体就不好,真是操碎了我的心。。。。。
你也是一样的,张医生做了检查,说你的睡眠严重不足,操劳过度,身体非常虚弱之类的。。。。。
总之你也别着急走,我楼下煮了燕窝玉米露,最适合生病的人吃了,我去端上来,你喝完好好挂水,放心在这儿休息。”
原来许熹不在家,又去工作了。
司绮醒了松了一口气,因为自己现在肯定气色非常差,不太适合和许熹过多相处。
听话的喝了汤,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可能挂的药水里有安眠的成分,也可能是因为又回到了许熹的地盘,令她心安。
司绮半夜醒来,但头依然是晕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醒没醒。
房间里昏昏暗暗,右手边的窗帘没有拉上,窗外已经是夜色深浓。
卧室房间里没有开大灯,只有角落的一盏米白色落地灯亮着。
于是她朝灯光的方向一转头,看到了许熹。
他半靠在床边的小沙发上,单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睡了过去。身上还穿着亘古不变的白衬衣和黑色西裤,黑色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随意的搭在一边。
看起来是才下班回来没多久。
司绮忽然不敢再动,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愣了神。
房间里的温度和湿度都正好合适,窗外是张牙舞爪的黑暗,但窗内却是米色的温暖令人心安的曦光。
高高在上的男人,不管家世还是能力长相都极优秀拔尖的男人,连白雪公主都爱而不得的男人,就在自己的眼前。
像是一场美梦一样,动一下,便会幻灭的那种美梦。
生病的人内心都会变得脆弱感性。
这一刻的司绮忽然想,如果许熹不是许熹、她也不是她就好了。
如果许熹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真的就是住在花雨村的小楼房里的普通男人。
自己和他的相遇也并不是她的刻意为之,是真的像命运的安排一样,偶然间的遇见。
他们之间可以坦坦荡荡的相处,没有隔着那些污秽的囹圄,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