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那时曾见过你一面,没看出你是这么敦实的人啊?”要不然那使人不舒坦的结论从何而来,讲真,萧弃不是那种会吾日三省吾身的人,与其反思,不如把事情问清楚。
赵康彦一噎,这句话他只听出了别人对他的误解,属实叫他难以自辩,回答的好了,萧弃能放下对自己的偏见自然再好不过,回答的不好,她怕是会拿刀砍了自己啊……
“若皇妹见我时正巧在新帝登基第一年科考放榜后,我想那会儿的自己大概是在为穷追不舍的大人们而烦恼,什么坏主意笨主意都在心中琢磨过,难免会影响面相,但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
急切的模样再加上一旁捂嘴轻笑的二皇姐,难道说的确是自己错怪赵康彦了?萧弃这么想着。
“小妹不信他的话,皇姐的总信吧?”萧明月眉眼含着笑意,不管怎么样,萧弃都是关心自己才特意跑这一趟的,这等好意,身为姐姐的她没理由不接受。
“你的故事还没说完,接着说。”萧弃点头,算是相信了赵康彦的说辞,比起这个,她更好奇这俩人之后的故事。
……
萧明月爱书,所以寻常的诗会她都会去,不需刻意妆点,随意穿穿便好,若能扮成一般才女模样,她就更满意了。
于是春日诗宴到来那天,她挑了一身柳绿色的衣裙,命琴枝挽了个略显温柔的髻,装饰了几根素簪就出了门。
随侍的只有两人,分别是琴枝以及一名小厮打扮的侍从。
和幽蝉一样,那人也是和靖帝在世时分派下来保护儿女的暗卫。
琴枝就是一平平无奇的小宫女,宫中常见的那种,可这暗卫却不一般,长相是一等一的帅气,身着小厮的服饰都掩盖不了他的气质,勾得琴枝的眼睛紧紧黏在对方身上,挪不动一点。
“好啦,琴枝,你要再看崖柏,他就不跟着我们走了。”
姑娘家把小伙子盯得脸颊通红,怎么个事儿啊。
琴枝捧着脸有些羞涩,东边张望西边瞧的,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缓解如今这尴尬的现状,恰时府上安排的马车来了,忙不迭的扶着萧明月上了车,二话不说的拉上了车帘,隔绝了视线。
崖柏挠了挠头,迷惑极了。
他没看错的话,一直被盯着看的人是自己吧,怎么好像是他盯着人家看似的。
算了,随她开心吧,被看一眼又不会掉肉……
马车不能没人驾驶,这种时候,自然需要三人中唯一的男丁负责这项活计了。
马车驾驶的又快又稳,不一会儿就到了春日诗宴的举办地,流殇亭。
流殇亭位于京城近郊,名字中既然带了流殇二字,那周遭必然是离不开水的。流觞亭建在近郊碧水湖的湖心,往年常有人在这玩曲水流觞的游戏,久而久之便得了这么个名字,也算应景。
萧明月一行人到时,流觞亭四周,就连岸边都人满为患,幸而湖心岛够大,否则怕是站不下。
人群中还有几个熟面孔,不,应该说是萧长歌熟识的人。
这种宣扬自身的活动官家子弟当然也想掺和一脚,借此机会点缀自己,无论他们是不是真才实学。
所以经常在宫中晚宴里露面的小姐有不少都光顾了这个诗宴。
她们普遍都见过萧明月这位皇家仪容拉满的公主,当她走下马车,官家子弟不敢说话,平头百姓亦是随了大流不敢出声。
湖心岛上静得徒留呼吸声以及风扬起水花拍打石岸的声音。
“……”她们要是喜欢这样的环境,自己举办一个诗会不行吗?真叫人气恼。
“见过长公主殿下。”为的女子是刑部尚书的庶女,叫颜妙,萧明月隐约记得,但也就只是记得罢了。
庶女除非老天开了眼才能与皇室公主有所交集,而这种普遍印象才是最正常的。
萧明月冷淡的点了下头算作回应。
明明是来游玩的,结果又挂上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非她所愿。
“继续吧,本宫来此就是为了参加诗宴的,莫要叫本宫不尽兴才是,还有,本宫不管在座的是何身份,对诗只看才学,若叫本宫现谁拿身份压人,别怪本宫生气责罚了他。”言罢萧明月姿态端庄的坐在了流觞亭靠亭柱那边的长椅上,垂眸看着琴枝递送给她的书卷。
公主都话了,谁敢不从呢?
主办人提议用花词为题,谁做出的诗句最多,谁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