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璘慢慢悠悠收拳,瞥了她一眼,“继续。”
“我以前做了很多糊涂事,但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方法不对。”钟宁用同样冷淡的声音说,“论起脑袋,我也不蠢,最基础的条件还是有的。”
“钟梓暖也并没有达到你心中的标准,不是吗?”
钟璘这下终于停了下来,给了她一个正眼。
她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惊奇,故意摆出这样的态度来,就是为了给钟宁一个反馈,“详细说说,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我和谢拾青联姻,你是乐见其成,这会增大我的筹码。”钟宁说,“如果你满意钟梓暖,联姻的人选应该是她。”
“我从前的样子,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能力和本事,可你仍旧没有对外宣布,下一任接班人是钟梓暖。”
“这些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有人告诉你的?”钟家主问。
“是我自己明白的。”
她的态度都摆在明面上,其实并不难猜,原身和钟梓暖一直都是竞争关系,谁都没有拿到最终盖章。
要不然,钟梓暖也不会一直要针对她。
不过钟宁私心觉得,钟梓暖用错了方法,她走错路了。
如果搞排挤和阴谋诡计也有一个排名,她绝对能排第一,可钟家主为什么一直没拍板定下来继承人的身份,以后者的眼力,是绝对能看清楚那些小动作的。
她没有,是不是因为,她不喜欢,或者说不认同?
对于钟氏这个大体量的公司而言,继承人的真才实干,远比她阴谋诡计的本事要重要。
钟宁是这样想的,她也这样说了。
钟璘开始用一种全新的眼光看待自己的这个女儿,半晌后她说:“以后没课的时间,你可以来公司,就找华助理,她干什么都跟着她。”
“我想从谢家搬出来。”钟宁低声说。
“嗯?”钟家主一掀眼皮。
“只是联姻,并不是非要装出恩爱的样子。”钟宁听见自己的声音,几乎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在说话,“只需要有这样的身份维持就够了。”
“我想搬出去自己的房子住。”
“随你。”钟家主说,她果然没有不同意,仿佛钟宁说的是很随便的小事,“早餐在家吃吗?”
“那就在家吃吧。”钟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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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宁(偷偷抹眼泪)(严肃):我以后再也不要爱了呜呜呜,我要一心搞事业
谢拾青是一大早坐私人飞机走的。
有一部分是因为生气,但驱使她离开的所有情绪里,生气是排在最后的,首当其冲的,是恐慌。
家门口不欢而散,她回到房间,抓起那个章鱼玩偶就想扔。
有什么用,说真心话有什么用,她不就是在说自己的心里话,想要一个吻吗?
可是却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