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有这么一层师姐师弟的关系在,这俩人的关系应当不会太僵。这俩人小时候也确实挺好的,但是长大了就全都变样了。
柏靖根骨极佳,颇受自己和各长老们看重,为人也努力上进,面貌又长得好,也是门派里的担当了,不少师姐妹都对他有心思。而戚呤自然也在她们其中。
但柏靖似乎是真的将戚呤当作同门师姐弟来看待的,面对戚呤的穷追不舍,他是能躲就躲,对戚呤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戚呤一个娇生惯养出来的大小姐,就算是拜师也是拜在掌门门下,人人都称她一句大师姐,却屡屡在柏靖面前碰壁。不过这一晃就是三年,虽然戚呤的热情有所消退,估计是看招柏靖烦了,这才有些畏手畏脚,但要说到柏靖的事,戚呤总是第一个跳出来的。
简而言之,有柏靖的地方就会有戚呤。
连封鹤凌都调侃道:“莫老头,你看戚呤都这么喜欢柏靖了,也不知跟在柏靖身边多少年了,你不撮合一下说不过去吧?”封鹤凌闲得慌,经常来岚山派找莫淮章喝酒,岚山派的事自然也听说得不少,和戚呤、柏靖也打过不少照面。
依封鹤凌来,戚呤对柏靖有意,柏靖未必对戚呤无情。
莫淮章哪里不想撮合,可他敲打了柏靖好几次,看柏靖那样,根本看不出对戚呤有意。柏靖甚至还让他好好管着戚呤,别让戚呤修炼落后了。
莫淮章轻叹一口气,他统共就收了两个弟子,第一个吵吵闹闹的,但也算是个开心果,第二个成熟稳重,仙途极好,这俩人凑在一起,就闹翻天了。
“哎呀,这不好说,不好说。”莫淮章不想再谈论这事了,旁边的汜山派掌门却说:“你们瞧,这柏靖的排名可是一直稳居第一,他单打独斗都能挣这么多积分,这样的弟子,自然是目光长远的。”
这汜山派掌门明里暗里都在贬低戚呤,若是柏靖选择了戚呤,那在他眼里就是目光短浅的了。实际上他的弟子谢仙仪仙途也是极好的,且也喜欢柏靖,汜山派掌门就觉得自己的弟子和柏靖才是天生一对,他自然就要促成这段姻缘。
莫淮章大手一挥:“行了行了,都回去坐着吧,也不怕太阳给你们晒黑了,你们这群老家伙不怕,我可要仔细着我的脸蛋。”
莫淮章一百多岁了,还未婚未育,一张小脸嫩得跟二十岁小年轻一样。
汜山派掌门嗤了一声,也跟众人一起回到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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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朝槿轩,祝容原本以为只有他和瞿玖羲两个人,谁知封景渊和方玄玉也各自带着自己的徒弟一起来了。
几人围坐在朝槿轩院子里的石桌边,瞿玖羲泡了壶热茶,一人倒了一杯,三个小辈捧着茶杯,一人道了一声谢。
封景渊喝着瞿玖羲泡的茶,美滋滋地说:“小玖啊,你手艺又进步了不少。”
方玄玉只是静静地喝着茶,他向来沉默,没有什么言语。
瞿玖羲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又说:“你也学学,总不能让我一直泡给你喝吧?”
封景渊疯狂摇头:“我是学不来这些,还不如时不时来你这儿蹭几杯茶呢,再说了,祝容的手艺又这么好,我喝完茶又能吃上一顿好饭呢。”
瞿玖羲顺着封景渊的目光看向祝容,发现祝容也在看自己,嘴边敲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随后他对封景渊说:“我的阿容都累了这么久了,你就别老使唤他了。”
祝容听到瞿玖羲的话微微一怔,我的阿容?
祝容的耳垂都浮现出一层微微的粉色,两个手指交缠在一起,一碰到瞿玖羲的眼神就不好意思地躲闪,十足被调戏了的模样。
封景渊哈哈大笑:“小玖,看你把你徒弟都说得害臊了。”
几个大人开始笑起来,而瞿玖羲则又将自己的茶喝完,又慢慢卷起自己的袖子:“阿容再泡一壶茶,我去给你们看看今日做些什么好吃的。”
碰巧这时柳新高高兴兴地从外边回来,见到瞿玖羲:“公子!”
瞿玖羲道:“怎么这么高兴?”
柳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公子,家里寄信来了!”
瞿玖羲将信件拆开,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又将信件塞入信封里,对柳新说:“放到我房里去吧。”
柳新瞧了瞧瞿玖羲的神色,瞧不出有什么异样,便接过信往瞿玖羲屋子里走了。
封景渊问了一句:“怎么了,唤你回家吗?”自从瞿玖羲成年后,瞿家隔三差五便来几封信,瞿玖羲在出任务时也借任务之便会回家,基本上这五年,一年回个三四趟。
虽然瞿家父母不张口要瞿玖羲相看女子了,但据瞿玖羲说,每次回家必有淑女在家作客,让瞿玖羲都不敢回了。
瞿玖羲却不以为然,父亲母亲那里他自然能搪塞过去:“对,过段日子再回去看看。”
说完,瞿玖羲就往厨房走去。身后的封景渊端着茶杯晃了晃:“哎呀,又要被催婚咯,早点成婚好呀,这样我就能吃喜糖喝喜酒啦。”
语气里的幸灾乐祸遮掩不住。
宋奇好奇地问:“师伯几岁啦,着急成婚吗?”
封景渊睨了一眼自己的小徒弟:“去去去,小孩懂什么,你等着吃喜糖就好了。”
旁边的祝容耳垂上的粉嫩早已消失,他低着头喝茶,握着茶杯的那只手骨节已经泛白,另一只手将手掌掐出了月牙印。
河姚客栈
两日后,仙门大会的消息传回来了,此次仙门大会,灵山派与前三名无缘,而岚山派的柏靖占了魁首,而剩下第二第三全出自汜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