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彦行让人准备的,上面还?有一层薄被子。
她过去半躺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大概,在十一点多的时候。
一通电话突然响起,把她惊醒了。
“彦……彦行哥,怎么了?”
少女的声音还?有几分迷糊,揉了揉眼睛看他。
沈彦行的干净修长的指尖落在接通那个绿色的按键处,过了好?几秒钟,才低声道:“没事,一个电话。”
紧接着,他接通了。
下?一刻。
是一声凄厉的,带着十足怨恨与恶意的声音,声嘶力竭道:“沈彦行!当?初死的人怎么不?是你——”
砰的一下?——
是手机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与此同时,还?有他的眼泪滴落。
病房里黑漆漆的,只有一旁窗帘的缝隙会有点点月光照进来,并?不?明显。
沈彦行浑身都?在发颤,仿佛又回到了噩梦时期。
每天都?是谩骂与诅咒,怎么也睡不?着。
“妈——我错了。”
“当?初死的是我,是不?是就会好?过一点。”
他痛苦地抱着头,任凭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淋漓不?止。
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梦魇与绝望之中。
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不?断地,在脑海里重现。
车祸,昏倒的父亲,红色的血。
他拼命地赎罪,沉重地活着。
却始终,无法?逃脱这个牢笼。
温漾看到沈彦行这幅模样?,整个人浑身都?在发抖。
不?是害怕。
是那句电话里的恶毒谩骂,太过直击心灵。
让从未见过,感受过人间?黑暗的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心脏阵阵地疼。
她毫不?犹豫地跑了过去。
一把抱住了沈彦行的腰身,像是在用自己给他温暖。
“沈彦行,你在做噩梦吗?”
“我在啊。”
“我是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