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宗延黎这后一句话瞬间将这番行径拉高了一个层次,她顿觉得身上这狐裘好似重若千斤,再抬眼望向宗延黎的时候,感受到了她如此浓郁的期盼和托付。
“该走了。”宗延黎说完之后就转身,跨上了马背当先出帐而去。
陆沛白深吸一口气,收起万分复杂又激荡的心情也翻身上马跟着宗延黎而去。
她少有这样自由的时候,寒风吹来叫她丝飞舞,眯着眼看向前方是宗延黎那高大的背影,黑色的甲胄如此清晰,风中卷动她军甲上的墨色披挂,银色的暗纹在暖阳之下熠熠生辉。
陆沛白或许从未想过,今次的相遇,将会让她倾尽一生追随,追随眼中那一抹墨色的背影。
丘定江不算太大,因着风大之势吹动江面都在晃动着,宗延黎蹲在江边伸手探了探江水道:“寒冬之时,这丘定江可有冻结江面的可能?”
“前些年确实有过一年冻住了。”陆沛白站在宗延黎身边,略微想了想说道:“但是却并不足以承载千军万马同行,顶多能让一两人步行滑过罢了。”
“到底是一江之河,想要完全冻住的话,不太可能……”
宗延黎站起身来,眯眼看向对岸,略微思索了许久才说道:“今年的冬日刚刚到来,不知寒潮席卷之际有多冷,若真到了能将这丘定江都冻牢固的地步,陶阳城也不是不能破。”
她笑了笑,将此事定为预备策略。
转身上马沿着河岸继续探查了一圈之后,大致看了看地形就转道去了别处。
这些极其简单的事情,陆沛白从未想过作为一军将帅的宗延黎竟会亲自前来探查,且探查的如此仔细,按理说这等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帐下部卒前来的。
陆沛白跟着宗延黎在外转悠了整整一天,直到天色漆黑被冻的又冷又饿才回来,陆沛白那张小脸都白了几分,但是双目确实璀璨亮,似乎对于此番外出极为欢喜。
“明溪先生今日随着将军走着一遭,感觉如何?”裴良瞧着那被冻的嘴唇都白了的陆沛白,伸手往火炉里加了些许碳火,将火烧旺了一些,又送上了一杯热茶水这才询问道。
“收获颇多。”陆沛白跪坐在火炉边,感受着火炉传来的热量,一边喝水笑着开口说道。
“哈哈哈!我还道先生这一去,以后都不想跟将军外出了。”裴良很是感叹,不得不说陆沛白虽为女子,但是这股坚韧劲儿实在是让人满意。
要知道他当初跟着将军外出都觉得遭老罪了啊!
将军一旦忙活起来根本不管身边人的死活,且探查之仔细,让他不敢有丝毫放松,紧步跟随也就罢了,骑马走路度又快,如他们都有些受不了,没想到陆沛白回来却是一句苦都不提。
“虽是辛劳,但是值得。”陆沛白觉得自己每天都在反复的重新认识宗延黎,从她的身上真正看到了一位强大无比的将军模样,这才是真正的为将之面貌!
“将军之谋略不在你我之下。”这是陆沛白感受最深的情绪。
“那是自然。”裴良很是骄傲,炫耀一般的给陆沛白说起了昔日跟随将军四处为战的战略之事。
陆沛白一边听着一边喝水暖和身子,等到浑身都暖和了,也听了裴良这说来一耳朵的,宗延黎昔日为战之英勇之事,陆沛白心中竟是生出了几分后悔了惋惜,惋惜自己为何没有早点遇得如此明主?
许是听裴良说的多了,她略显好奇询问道:“如此说来裴将军跟随将军已是十余年,那裴将军是如何遇上将军的?”
裴良:“……”
虽然已经是老黄历了,但是他怎么就这么不想说呢?
最终裴良也没交代自己是怎么跟随宗延黎的,含糊其辞的说了两句就强行转移话题,询问起陆沛白今日跟着将军都去了哪些地方,随后听到陆沛白提到了丘定江。
“将军想要以丘定江做文章?”裴良扬眉询问道:“水上为战可不是我军强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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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水上。”陆沛白摇了摇头道:“是冰上。”
裴良闻言顿时愣住了,瞪圆眼眸说道:“想要一江之水结冰,甚至能让千军万马同行,这实在是有些天方夜谭吧?”
陆沛白摇了摇头说道:“或许这只是将军所期望的,想要施加行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裴良皱了皱眉没说话,似乎在对此事深思,而后陆沛白又说起其他几处探查的方向,一切都很是寻常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陶阳城毕竟是一座大城,且因为担心有敌军斥候,所以他们也并未靠近太多。
宗延黎的意思是还需要探查两日,陆沛白欲要继续跟随。
裴良深感佩服,顿了顿对着陆沛白说道:“想来不久无咎便要寻你来了,你好好准备……”
“啊?”陆沛白略显疑惑不解。
“明溪先生可在?”裴良这话语刚落下,帐外就传来了詹皓月的声音,陆沛白一愣转头看去,就见到詹皓月一脸喜色的捧着个书册进来了,手中还拿着一支笔。
这是……
裴良留给陆沛白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溜之大吉了。
陆沛白显然还没遭受詹皓月的荼毒,直到今日才终于明白了,詹皓月正在写手札记录,此来自然是为了来从陆沛白口中询问此番与宗延黎外出而去,将军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陆沛白:“……”
那边宗延黎回了自己帐中,也蹲坐在火盆边烤火,手中拿着纸笔正在勾勾画画,时而皱眉时而深思,或是烦躁的涂抹一番叹了口气,帐中高飞林见之都觉得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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