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善真公主满脸笑意,言辞恳切,贾瑾不禁心生感触。
换作是他,面对一个陌生人突然上门认亲,绝不可能如此轻易相信,更不可能这般爽快地帮忙做事。
心中想着,日后定当报答。
迟疑片刻,道出了自己当下的困境:
“姑母,侄儿现有一未婚妻,然而,心中另有一人难以放下,可她即将及笄出阁,谈婚论嫁迫在眉睫。”
“故而想请姑母以之尊,招她为公主伴读,如此,可为侄儿拖延些时日。”
善真公主原本还担忧贾瑾会提出什么棘手的要求,心里想着,若自己做不到,便去求父皇,或者求当今圣上。
虽说她与武安帝并非一母所生,但皆是太上皇的子女,亦是兄妹关系。
却未料,贾瑾所求竟是这般之事,善真公主瞬间安稳了,眼中满是慈爱,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并非大事,我可立即替你做主。”
听她毫不犹豫地应下,贾瑾颇为惊讶,更多的是欣喜与欢愉,这一趟远比他想象中顺利许多。
又听善真公主道:
“你若着急,稍后我便进宫请旨,招你那心上人为我府上的伴读。”
贾瑾忙回道:“倒不必如此急切,过段时日也无妨,全凭姑母安排。”
善真公主看着他,笑道:
“依你的身份,本至少可封郡王,可有一位嫡妃、两位侧妃,多纳几位也无妨。”
听了这话,贾瑾方才明白,难怪她如此爽快应下,原来是这般想法,既觉暖心又感羞赧。
见善真公主这般真诚待己,贾瑾便思索着,是否将自己欲夺皇位之事告知于她。
可反复思量,终究未说出口,毕竟此事重大,若善真公主知晓,反倒会被牵扯进来,说不定还会害了她。
又听善真公主轻叹:
“倘若兄长未出事…你也无需来求我,不过你放心,待时局稍稳,我向父皇,也就是你皇爷爷提及你的事…”
听到此处,贾瑾心跳加,忙说道:
“多谢姑母好意,侄儿以为,此事万不可让太上皇知晓,虽说太上皇不再追究旧太子殿下的罪责,可终究是忌讳之事。”
“况且,此事于今上而言,亦非好事,若姑母提及,侄儿身份暴露事小,连累了姑母,侄儿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善真公主闻言,既感动又替他委屈,嘴角微颤:
“好孩子,你能想到这些,真是难为你了。”
贾瑾越是如此,善真公主反倒愈坚定,定要为贾瑾争取。
在她看来,忠义太子含冤而逝,如今尚存一子嗣,自当受到公正待遇,甚至应当予以弥补。
二人各怀心思,却都为对方着想,沉默片刻,又听善真公主笑着问道:
“还不知你那未婚妻是哪家的千金?何时让她来府上,让姑姑我瞧瞧?”
贾瑾听着倍感温馨,赶忙讲述林黛玉的情况,又说待得空闲,便让林黛玉来府上拜见。
善真公主听了林黛玉的状况后,颇为期待与好奇,让贾瑾尽快告知林黛玉,她已迫不及待想见见这位准侄儿媳妇了。
接着又询问了贾瑾所说的心上人薛宝钗的情况,贾瑾自是毫不隐瞒,一一道来。
善真公主听后,眉头微皱:
“她不过商户之女?瑾儿,薛家女儿怕是配不上你吧?”
贾瑾则正色道:
“姑母,您有所不知,薛家乃紫薇舍人薛公之后,薛公当年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是太祖皇帝身边的谋士,深得太祖皇帝信任。”
“只是后来,薛家自愿从商,替皇家采买货物,才成为皇商,如今虽家道中落,却仍在户部挂名,薛家在金陵城,亦是本地望族,并非仅仅是商户。”
善真公主听后,却仍觉薛宝钗家世不显,配不上贾瑾的身份。
倒是林黛玉,祖上世代列侯,林如海还是探花郎出身,贾敏亦是国公府千金,在她看来,林黛玉的身份勉强与贾瑾相配。
迟疑片刻后,善真公主不再多想,而是劝道:
“待你何时得闲,姑姑为你介绍几位京中名门小姐如何?”
在善真公主眼中,自己太子哥哥就贾瑾这一根独苗,往后开枝散叶的重任皆在贾瑾一人身上,巴不得贾瑾多纳些妃子进门。
贾瑾对此却感压力陡增,忙道:
“多谢姑母好意,只是近来荣国府事务繁多,侄儿无暇,且要备考来年乡试,无暇顾及这些,望姑母见谅。”
听了这番言语,善真公主怎会不知,贾瑾并不想让自己为他介绍名门千金,当即不再勉强,又听他提及要备考乡试,便追问:
“你还要参加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