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安没有立刻回答她,想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她,上学是个麻烦精,毕业了倒是稳重的多。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大学她学的金融,原本可以去全国最大的投行公司工作,后来我家老头子病了,我身边没了经纪人。”
“后面也换了两个,但都不太理想,其中一个甚至还背着我私自接广告,导致我赛场受伤。”
“她知道以后,二话不说就担起了经纪人的位置。”
严景安还记得,那会自己问姜曦:“有那么好的前程,跟着我做什么。”
严景安永远不会忘记她的回答,那天两人在家楼下的烧烤店,姜曦笑的很开心,手里举着一杯扎啤,嘴里嚼着花生米。
吊儿郎当的对他说:“我这是投资,不花一分钱,还有工资,将来投资一个世界冠军出来,不比进什么公司厉害。”
提到这,严景安的神色有些低落,为了这句话,他们一起走过很多漫长的路。
严景安接着说:“说起来,你俩性格差别也挺大的,她从小就是个惹祸精,院里的男孩子都没她厉害,偏偏姜叔叔又送她去学了点格斗。越长大,性子就越跳脱。”
“好像这世上所有的烦心事对她来说都不是事,她从来不纠结事情值不值得做,也从来不在意身边人对她的评判。”
说着,严铮似乎想到了好笑的事:“我还记得她说过一句话:谁不服,要么憋着,要么放马过来,想让她吃哑巴亏,去他的白日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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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姜曦听了,嘴角也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意。
她从没想过,原来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是这样的,很神奇的感觉。
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这个世界的自己,她觉得用“侠气”两个字最合适不过。
突然有些想认识这个世界的姜曦。
严景安接着说:“就这样,她成了我的经纪人,很负责,也很有手段,短短一年,在她的运作下,我的商业价值翻了一倍。”
“也有人想挖她过去,其中不乏我的竞争对手,甚至开价比我给的高多了,都被她一一拒绝。”
“再后来,她谈了男朋友。”
到这,姜曦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严铮,两人眼里都有惊讶。
姜曦唏嘘不已,她还真是,跟自己不一样。
严景安把他俩的反应都看到眼里,笑说:“很不可思议吧,就像我说的,我们之间更多的是亲情和友情,你们不知道,我小时候经常被她打到哭。”
“我那会天天告诫自己,别找个像她这样的疯子女朋友。”
提到快乐的时光,他忍不住嘴角的笑意,连带着咳嗽了几声,又多扯了几句。
“她男朋友是做金融的,据说是大学同学,姜曦喜欢他,带我见过很多次,两人确实很般配。”
“个子高,人也精神,说话做事懂规矩,沉得住气,一看就跟她棋逢对手,幸而对她也好。”
他算是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
当然,也少不了腹诽过:两只狐狸凑到一块了。
严景安接着说:“二十四岁生日的时候,他们订了婚,后来……”
提到这,他的声音突然有些颤,后来的话他有些说不出口。
电光火石之间,那种窒息感又来了,他扯着自己的衣领,其实什么都没有,他只是下意识的抓挠自己的脖子。
喘不上气,像是溺水的感觉。
严铮最先反应过来,抓着严景安的手,拍打他的后背。
好一番折腾,满脸冷汗的严景安才缓过来,昏睡过去。
姜曦被吓得不轻:“这是怎么了?”
严铮沉声说:“ptsd。”
“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姜曦也为他感到难过,可以想象到好友的离开对他打击多大。
这场大雪一直持续了一天两夜,北风吹在窗户上,呼啸着。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外面的雪才隐隐有停的迹象。
推开屋门,原本打扫过的院子又积了脚踝厚的雪,脚踩上去,嘎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