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莺泪痕未干,满脸惊慌:“严奕骏,你干什么?!”
严奕骏拿出证件:“严执与涉嫌行贿,现依法拘捕。”
这话如刀剜进林莺满目疮痍的心,她茫然的看向严执与。
却见他默认般的垂下了头:“对不起莺莺,我还是没能让你见到林董。”
林莺一怔,终于明白严执与这些天的消失是去做了什么。
她哽咽着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
严执与被押着,狼狈不堪,但还是朝林莺温柔笑着:“别担心,我……”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海城公安强硬的押上了车。
严奕骏扫过林氏夫妇的墓碑,越过林莺时,说了句:“节哀。”
然后匆匆上车,疾驰而去。
红色的汽车尾灯染红林莺的眼,凛冽的寒风吹散了最后一丝温暖。
林莺彻底家破人亡,孤身一人。
她站在父母的墓前,僵滞了好久,才抹去脸上的泪,再次去找了林淮……
三天后的下午,林莺在看守所见到了严执与。
两人隔着厚厚的玻璃对望,严执与眼底布满了青色,下巴上也长出了粗粝的胡茬。
林莺抿了抿干涩的唇:“执与哥,我找了林律师,他会帮你的……”
严执与摇了摇头:“莺莺,做这些之前我就想好了后果,不过是坐五年牢而已。比起这些,我更担心你。我给你准备了去法国的机票,你离开严奕骏好好生活,等我出狱了就去找你。”
五年牢而已?他说的轻描淡写。
林莺却鼻尖发酸:“执与哥,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严执与将手覆在玻璃上,描摹林莺的脸:“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隔着玻璃,林莺对上他担忧的眼神,最后含泪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时,耳边传来狱警的催促:“探视的时间到了。”
林莺看着严执与被拉走,直到看不见他身影分毫,才起身离开。
看守所外,阳光刺目,冰雪消融。
林莺忽而想起父亲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是叫自己好好生活。3
她会听他们的话,好好生活,离开这里。
只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忘了严奕骏。
偏偏此时,耳边传来严奕骏的声音:“林莺。”
林莺转头看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严警官,还有事吗?”
疏离的称呼让严奕骏心里有些不悦,他剑眉微蹙:“抓捕严执与那天,我不知道是你爸下葬的日子。”
“你知道,就会换个日子吗?”林莺反问。
严奕骏沉默了一瞬,语气坚定:“不会。”
林莺早知道,也早心如死灰:“那又何必解释?你有你的职责,我不怪你,也……做不到再爱你。”
“严奕骏,以后……别再见了。”
说完,林莺阔步离开。
严奕骏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抚上钻心的胸口,分不清是为了什么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