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淮一愣,“没有。”
虞清颜睫毛颤了下,脑海里像是绽了朵烟花。
席云淮平静地阐述事实:“除了你,没人会离我这么近。”
噗。
烟花又灭了。
“……那要是有别人靠近你呢?”就像丫鬟碧荷那样的,喜欢他呢?
“没有别人。”
虞清颜不满意这回答,“万一有呢?”
但席云淮只是看了她一眼,“不会有。”
除了小病秧子,他不会接受任何人的靠近。
虞清颜:“……”
她郁闷地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爱情这东西,可真折磨人啊。虞清颜无声地叹了口气,艰难地从被子里把手挣出来,数着头玩儿。
他喜欢我。
他不喜欢我。
他喜欢我。
他不喜欢我……
一缕头数完,停在了“他不喜欢我”。虞清颜顿了顿,又分出一小捋。
刚刚肯定是数错了,重新来。
“严清清,睡觉。”身后的席云淮已经取来书本坐回床边,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生病了得多休息。”
温热的手似乎有股魔力,昏暗中,没一会儿便沉入了梦乡。
席云淮缓缓收回了手。
他望着熟睡的小病秧子,冷色的眼眸透出一丝温柔。许久,才收回视线,低头看书。
淅沥沥的夜雨在清晨停歇,天地被洗刷一新,又是个好天气。
皇帝派来的太傅一大早就来到了清风苑。
晴蕊欠了欠身,“萧大人,公主病了。要不等过几日殿下好全了,您再来授课吧?”
庭院里,青色衣袍的年轻太傅负手而立。他气质清冷,墨被一支竹木簪束起。
“公主殿下病得起不来了吗?”
“那倒没……”
有云公子在呢。
“那便来上课吧。”
晴蕊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太傅萧宿是当朝状元郎。此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一旦决定了的事谁也无法改变,但也是难得的纯臣,深得皇上信重。
晴蕊只得转告虞清颜,没想到虞清颜对上课十分热衷,一骨碌爬了起来。
充了电,烧完全退了,身体也轻松了许多,只偶尔嗓子痒会咳嗽几声,但这对于虞清颜来说根本不算事儿。她急着连夜去充电快点儿恢复健康,就是为了尽快开始上课。
晴蕊望着积极的殿下,莫非殿下还真有当监国长公主的潜质?
席云淮去送作业去了,今日没课,他一会儿就能回来。
虞清颜留下了纸条,便匆匆带着宫女回清风苑。
“娇娇回来了?”廊下,老四拨着一只粉珊瑚包金的算盘,状似在认真算账,实际上一直注意着门口。
虞清颜脚步一顿,若无其事道:“咳,那个,我早上起得早,出去溜达了一下。”
虞凌玉嘴角抽了抽。
昨晚虞清颜是背着他偷偷溜出去的。她以为瞒得很好,却不知她前脚刚走,虞凌玉后脚就跟了上去,直到清晨席云淮离开他才回来。
但病了好几日的妹妹精神奕奕像是吸足了阳气似的回来……再怎么不信那妖道,虞凌玉也不好说些什么,只点了点头。
“吃饭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