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在钱财上的斤斤计较,快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六亲不认……
王主任指了指李源,笑道:“这不是小李转正了吗,人家轧钢厂给分了房,我带过来给你们说一下。”
阎埠贵一听就知道,这是李源搬来的救兵。
他一边跟着往里走,一边不无羡慕的看着李源道:“哟,源子,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干部了!”
李源谦逊笑道:“就一办事员,谈不上干部。再说了,都是为人民服务。我师父和王姨都告诫我,不能骄傲,要更努力学习进步才行。”
王主任微笑点头,不张狂是好的。
阎埠贵却信了个鬼!
他对李源的了解要多得多,因为李源就住在前院门厅改的辅房里,两人是真正的邻居。
可打李源搬过来都五年了,他阎埠贵就没占过一丝便宜。
没占过便宜不说,好几次还被反薅了羊毛,实在不当人子。
所以对一脸纯良微笑的李源,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看着李源望过来的眼神,阎埠贵心里又有些打鼓。
之前几年是李源才从农村进到城里来,要么是学徒,要么是学生,底气还没那么足。
可那会儿就已经很难缠了,如今彻底转正成干部岗了,岂不更棘手?
他干巴巴的脸上忙挤出一抹笑意回应,不再多话,一行人到了中院。
正是工人下班、学生放学、妇人做饭的时候,中院住户最多,也最热闹。
洗菜的、搬煤的、打水的、倒泔水的、孩童打闹的……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一路上有人同王主任打招呼,李源则拿着钥匙,直接去了西厢房。
西厢房一共两间,南屋住着贾家一家,还空一北屋,北屋又连着一耳房,如今都分给李源了。
他拿着钥匙打开了北屋,里面干干净净也空空荡荡,三十多平的房间只留下一方火炕,隔壁耳房也差不多,只是小的多,不到二十平。
之前住着人,所以并不显很潮,墙面虽然泛黄陈旧,但也没有大面积的掉皮。
家具什么的自然早被搬走了,连生火做饭的炉子也没影儿了。
这年头,炉子也是要钱的。
不过没关系,不耽搁住。
且正好有两间房,修整的时候两边可以轮流住。
“哎哟,这是干吗呢?谁让你们打开这屋门的?”
一个胖乎乎却生了一双母狗眼的妇人急呼呼走了过来喧嚣道。
从面相上来说,母狗眼眼尾是勾圆的,不是正常人的尖的,而是偏于圆弧,并且眼尾向下勾曲。
这样的眼睛据说生性内心狠毒,无论对自己的父母、夫妻、儿女、朋友都能为了利益而下狠手,毫不留情。
面相之说不足为凭,但这位妇人显然不是好相与的……
眼瞅着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火钩子乱挥动着,阎埠贵忙喝道:“贾张氏你安分点,没看到街道王主任在这?”
王主任面色难看的看着这个妇人,她认得贾张氏,是院里的寡妇,四十多岁,拉扯着儿子贾东旭长大,六七年前娶了城外东郊秦家庄的丫头当儿媳妇。
性格泼辣,擅长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