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心里其实已经闹腾开了。
六年的投行经历,跟过那么多项目,什么场面她没见过?
可饶是她身经百战,被这浓烈的羊膻味一熏,胃里还是翻江倒海。都说是现代化养殖技术,怎么不想办法把这羊膻味给净化掉?
只不过当着孟河山的面,她还想维持住自己的颜面,“我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点味道算什么。”
话音刚落,胸口就往上涌了一股浊气,冲得她一阵干呕。
孟河山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连忙扶了扶她的胳膊肘,压低了声音,“你还好吗?要不要出去透口气?”
松月抬手捂住嘴巴,缓了好几秒钟,才把这股呕意压下去。
她摇了摇头,“不要紧,先参观吧。”
恰好此时,徐如诗望着他们这边,将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
她的目光在松月脸上扫了下,又看了看孟河山,脸上疑惑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了,两只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徐如诗恍然大悟。
有了
基地负责人赵总热情好客,王总也接到了总部的指令,务必要把松月一行人招待好。既然住宿这种硬性条件没法改善,那就从饮食上着手。
参观结束后,基地负责人就给他们安排了饭局——全羊宴。
跟企业打交道,吃吃喝喝是免不了的。
可是今天刚刚参观过大规模的羊圈,身上似乎都黏上了羊膻味,大家显然没什么胃口。
松月出面推辞,可惜拉拉扯扯半天,也没推辞掉,只能硬着头皮留下来。
做投行的人,没几个是不能喝酒的,尤其是到了西北地界,白酒的度数更是高得吓人。
“咱们咸阳天冷,大家多喝点,暖胃哈哈!”基地负责人热情地招呼着,只是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分酒器,配一个大酒盅。一个大酒盅足足有平时酒桌上那种小酒盅的两倍大。此时分酒器和酒盅里全都倒满了白酒。
光是看着那酒盅,松月的胃就隐隐作痛。
上一趟去昆明出差十来天,她算是从酒局里爬出来的,前天回到榕城才松了口气。没想到今天又是一场酒局。
可是不喝,那就是伸手打别人脸,接下来的尽调工作,别想顺利进行。
松月叹了口气,正要落座,冷不丁酒盅连同分酒器被孟河山一把抓了过去。
松月诧异,扭头看他。
“你不能喝酒。”孟河山皱着眉,将分酒器和酒盅放在自己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