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某个地方时,沈君书浑身猛的颤一下,紧绷起来。
察觉到他的反应,林鹤言再次释放出大量信息素,有些迷恋地欣赏他的表情,轻笑说:“看你现在的样子……”
沈君书便将头埋得更深,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直到alpha又将手指探过来,摩挲他的脸颊。
…………
只有一次,沈君书仰躺在床上,居然有种劫后余生的轻松。
晚饭他依然吃的不多,也许是在房间的这些日子他都没怎么运动,竟也不觉得饿,还瘦了很多,本就宽松的家居服穿在他身上更显得空荡,颈间一片暧昧痕迹,高领衣服堪堪遮住一小部分。
“中午吃的太少了,多吃点。”
林鹤言坐在对面,没到楼下去吃,支起的一张小桌板对两个成年男性来说到底还是有些促狭,alpha一双长腿伸展不开,索性越过桌板搭在沈君书身侧。
他夹着碗里的面条,问:“为什么没有香菜?”
“以后都不许吃香菜,难吃,难闻,”林鹤言鄙夷道,“吃一次熏一天。”
凉白开
“明天你家里人都会在吗?”
“嗯。”
“我需要带什么礼物,可我又没钱又不能出去……”
“你有完没完。”
“……”沈君书就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吃饭。
但过一会儿他又开口道:“你不给我拿开链子我怎么去?”
林鹤言闻言把筷子一放,不轻不重的一声,但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他盯着沈君书,眸子里倒也不是生气,只是些微不满地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但林鹤言又补充说:“一会儿就给你解。”
得到满意的回答,沈君书吃饭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不知是真饿了还是想尽快结束这顿饭。
床头柜上多了一盏小台灯,暖黄色的,入夜之后这便成了除林鹤言的电脑屏幕外唯二的光亮。
但今夜林鹤言没有打开电脑,他俯身捞过沈君书的脚,单薄消瘦的脚踝一只手就能握住,走路时链子反而有一角坠在地上,总是凉的。
银白色的钥匙插入锁孔,沈君书的眼睛紧紧盯着,似乎心脏也随着那一把小小的钥匙掉入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咔哒——”
链子打开一个豁口,沈君书的脚从束缚中解脱出来,这么久以来,他习惯了这层束缚,乍一去除反而有些不自然,林鹤言替他揉捏着,神情在暖黄色光晕的氤氲下衬得分外温和,仿佛是另一个一模一样但性情截然相反的伴侣。
“不早了,洗漱睡觉吧。”
夜风从窗户里溜进,带着早春不知名的花香和泥土气息,微凉又舒适。
沈君书慢慢闭上眼睛,即将陷入梦境时却被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强势拉回来。
他含混地用手肘推了推身后揽着自己的林鹤言,对方睡得正熟。
今天alpha似乎格外疲惫,他不禁联想到早上林鹤言匆匆出去的一趟。以往双休日工作上有事他要么在家就能处理,要么公司一去就是一整天,这短短不到半天的时间,确实不像是公司里出了什么事情,况且下午的时候还又开了视频会议。
“有人打电话,接一下吧。”他哑着嗓子,还未完全清醒。
林鹤言侧躺着,一条胳膊上枕着沈君书的脑袋,另一条则不由分说揽着他的腰,掌心贴在温热光滑的腹部,一层薄茧摩挲得皮肤发痒。
听到沈君书的话,林鹤言睫毛扇动几下,但仍未睁开眼睛,眉心轻轻皱起,满是被打扰的不满。
沈君书挪开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替他拿了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分外刺眼,沈君书不得已探出半边身子按亮了床头灯。几秒后他盯着来电人,声音全然清明起来。
他打算问最后一遍:“是……贺道的,你接不接?”
话音刚落,林鹤言即刻坐起来,眉眼间的倦意一扫而空,棕色的眼眸深邃掩在睫毛下,令人看不清猜不透,沈君书垂下眼睑,下一秒手上一空,林鹤言拿过手机下床,趿着拖鞋走去了走廊接电话。
身边余温尚在,沈君书抚过林鹤言刚刚躺过的地方,心房酸涩却无法诉诸于口。他不是猜不到贺道打电话来的目的,只是这几年来贺宇星一直在国外养病,若不是这通电话,他几乎记不起来自己的亲生父亲叫什么名字了。
前段时间有媒体曾报道过,贺氏集团有联姻的意向,沈君书瞬间想到了林鹤言,贺道总有一天会从贺氏集团掌权人的位置上退下去,而贺宇星的身体状况则不允许他接手公司处理复杂的公务,由此,贺家女婿的人选便至关重要。一旦定下是林氏,那么两家合手,届时两大集团在商业圈的地位就真的无可撼动了,看起来真是一举两得的做法。
而且最重要的是,林鹤言对贺宇星……
沈君书莫名想到了那件林鹤言珍藏已久不许别人碰的衣服,心脏便一阵阵发紧。
门外交谈声很小,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漏进来一点。
沈君书听到林鹤言时不时“嗯”一声,具体内容听不清楚,大部分都是对面贺道在说,他颓然躺下去,用被子蒙住脸。
“为什么不能想我一点点呢……”
“你说什么?”
低沉的嗓音骤然从门外转移到耳畔,身上的重量也空了一半,暖气散出,冷气随之侵入,沈君书打了个寒颤,或许是突然冷的也或许是被林鹤言吓了一跳。
“没什么……”沈君书闭上眼睛,自己居然将心里话吐了出来。
心里憋着事情,自然睡眠便不安稳,第二天沈君书一早醒来,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才五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