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津液顺着嘴角滑下来,沈君书眼眶发红,被牢牢圈在林鹤言怀里。
“为什么……”
他还是问,虽然知道不会有回应,更不会改变什么,但他或许只是需要一个发泄口,一个途径,一个借口。他不能接受眼前这个近乎疯狂的人就是他曾经救过的小男孩,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林鹤言发了狠地弄他,有好几次甚至顶到了生殖腔,他挣扎着手腕脚腕青红一片,最后仰面躺在床上目光涣散,任由对方继续折腾。
窗帘拉着,只有在中午日光最强烈的时候才会透进来一点,沈君书便迟钝地计算这是第几天,有时候他睡过去,醒来好几次天都是黑的,无法判断这一天是否翻过。
他开始尝试反抗——绝食。
管家会把每天的饭菜放到餐盒里端进房间,早上是九点钟,中午是一点钟,晚上则是七点半,除非林鹤言当天打过电话吩咐有变动,否则这三个点固定而准时。
现在是中午12:59,沈君书坐在飘窗边沿,目光盯着墙上的挂钟,一秒一秒地倒计时。
等数到第六十三下的时候,房间门被轻轻叩响,管家进来,看到早上送来的鸡蛋牛奶面包纹丝未动,早已冷透了。他不说话将午饭拿出来,然后冷掉的早餐倒进垃圾桶,临走时顺道拎走垃圾。
“吃一点吧。”管家关门的时候说。
然而沈君书没有动作。
从早上到中午,最后夕阳西斜,如血的残日终于被云层吞噬,而后院子里骤然响起的轰鸣引擎代替自然轮换,车灯照亮了院子的每一寸角落。
今天是周五,明后两天林鹤言都会在家,这对沈君书来说无疑是个极坏的消息。
alpha今天穿了件黑色风衣,像是与黑夜融为一体,更显得成熟而有气质,衬托着身形和掩在衣装下匀称纹理的肌肉,无疑是完美的。
管家在他下车后迎了上去,一边接过风衣一边小声说着什么,沈君书看见林鹤言听后朝楼上看了一眼,而后表情彻底冷下去。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君书不自觉绷紧了身体。
管家进房间会敲门,林鹤言不会,他总是向沈君书露出森冷尖锐的獠牙,用自己的强势霸道迫使沈君书服从。这似乎是每个alpha生来的本领,因此配以同样蛮横的信息素,而oga对此却显得吃亏得多,大多数oga的信息素没有攻击性,身形上也比alpha瘦弱,仿佛注定就该依附于强大的alpha,成为他们的附属品。
“绝食?”
林鹤言走进来,瞥了一眼午饭,然后一把拉开窗帘。
沈君书瑟缩了一下,只是看窗外,他说:“今晚又看不见星星。”
“小时候家里的平方很矮,但是星星很亮,躺在屋顶能看到好多,”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积攒继续说下去的力气,“现在大家住的楼那么高,反而看不见了呢。”
“下来吃晚饭。”林鹤言又说。
“明天会看见吗?如果是个晴天,偶尔会有一两颗……”
林鹤言微微蹙眉,深邃的眸子像是酝酿暴雨前的宁静,重复道:“吃饭。”
“今天其实是有一颗的,在你回来之前,我看到……”
“沈君书。”林鹤言一字一顿道。
于是飘窗上的人不说话了。
林鹤言走近他,拉死外面那层窗帘,右手扣着下巴迫使沈君书转过来面对自己,说:“要跟我作对么?”
【作者有话说】:元旦快乐呀大家!!!
以后不准吃香菜
沈君书眸底映着alpha俊冷分明的眉眼,他曾在睡梦中无数次重映过这张脸稚嫩的模样,又无数次幻想过长大后的样子,可命运偏偏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让他如愿走到林鹤言身边,却以这样一种并不光彩的方式。
他不说话,在alpha看来是无声的承认。
于是林鹤言将饭菜端走,自己下楼,门关上的一瞬,沈君书听见走廊里林鹤言说“明天后天不许给他送饭”,随后两重脚步声渐远。
下巴还残留着一点疼痛,他垂下眼眸,望着木质地板发呆。
晚饭后林鹤言没有回客卧,沈君书听到隔壁的浴室传出水声,猜想他今晚应该是睡在主卧。
夜晚起了风,内外两层窗帘被吹得左右起伏,风拂上床侧,微凉的触感令他暂时忘记了胃部传达的饥饿信号,意识渐渐陷入迷蒙。
隐隐约约,他感觉周围有什么声音,胸口处变得沉重,他伸手一抓,发出一声不太明显的梦呓,随即熟悉的触感攥在掌心,他顺着本能将没到胸口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陷入更深的梦境。
第二天朝阳初上时,沈君书从梦中惊醒,窗帘不知何时被拉上了,只留着一道缝隙使一小团阳光得以闯入。
完全没有印象自己曾拉过窗帘。
走廊又传来说话声,他下床拉开窗帘,站着发了一会儿呆,林鹤言突然出现在视野里,然后上了车驶离院子。
过了一整天,饥饿感反而没有那么重了,他只是觉得困倦。
“叩、叩、叩。”
管家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一团黑色塑料袋。
面对管家的是空荡的房间,他站在门口找了一会儿才顺着链子找到人,床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轻微的凸起,不过有几缕漆黑色发丝露在外面。
塑料袋摩擦出声响,管家说:“饿了就吃点吧,吃完收好。”
门关上,沈君书两只眼睛从被子里冒出来,扫了一眼黑色塑料袋。
他现在完全被限制在一间小屋子里,无法和外界通讯,别的倒还无所谓,他担心李黎一个人在医院怎么办呢,账户上所有的钱都汇到了医院,不知道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