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阑点点头:“我去寻了匹快马。”
他从一开始就感觉有人在附近,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但似乎是冲着楚惟来的,不过忌惮他的存在只敢躲在暗处。
于是他顺着楚惟的话往下说,意外现这样竟然可以顺利撤离引对方出现,他看着楚惟,道:“我以为你在配合我演戏。”
楚惟差点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宁之言,戏说来就来。”
“起来,”叶风阑伸出手。
楚惟笑笑,握住他的手,一个挺身从地上起来嘴里还不忘打趣:“叶大师,你又救我一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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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胡言乱语我便真走了。”
楚惟当即噤声,不敢再说话。
就这么一炷香的功夫,楚惟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在江湖飘,没有个大腿是不行的,叶风阑一走,他竟然就成了随便一个人都能捏死的小蚂蚁。
叶风阑拿出刘文平给的药瓶,递给楚惟让他喝下。
楚惟偷偷瞧了眼叶风阑,接过药瓶,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刚刚都听见了?包括我是谁?”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谁。”
十二年前,武林盟主楚冠北未与任何人商量,私自与朝廷立下共治约定,让武林中人对王上俯称臣,引起震怒。
朝廷带兵镇压,武林中人忍气吞声,至此世家盛,武林衰。
而楚冠北,成为了整个武林的“罪人”。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懦弱才迫于朝廷的威压,于是最后,一代大侠在一片声讨声中自刎,此后,其子又因犯了罗光门重罪被赶出四方城,不知所踪。
很多事加在一起,他就猜到楚惟可能是楚冠北那个留下的唯一血脉,也就知道楚惟为何不愿过四方城。
罗光门的人在四方城门口不知何时立了一尊楚冠北的像,日日被人羞辱唾骂。
换作谁见到自己已逝的父亲被那样对待都不会好过。
楚惟瞪大眼睛问:“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楚惟,”叶风阑回神,又补了一句,“纸油街小霸王。”
楚惟笑了,把药打开对着口子吨吨吨喝了几口,拿袖子一擦嘴角,道:“你说我爹……”
叶风阑打断楚惟的话,道:“楚惟,我相信你爹并非他们口中那种人。”
其实楚冠北的名号他儿时就听他师父说起过。
罗光门出一既用符又能用剑的天纵奇才,二十岁步入临君之境,他惩奸除恶,行侠仗义,在二十六岁时击败上一任武林盟主,顺理成章成为武林盟主,同时继任了罗光门门主。
叶风阑可不觉得这样的人是会轻易屈服在他人淫威之下的人。
而且他也曾在先王手下,先王此人,极其残忍阴损。
定是用了些手段,让人不得不服。
楚惟小时候也想不通他爹为什么要和王室立那样的约定,怨他一意孤行自刎丢下他一个人被千夫所指,可如今……
他该相信他爹的,若连他都不信,世上便再没有人为曾经的武林盟主洗清冤屈了。
他爹,楚冠北,绝不是轻易屈服淫威之人。
楚惟看着叶风阑,道:“既然他当年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我不会再错,我要让这一切回归原位。
罗光门倾注了我爹的心血,不管怎样我也不能让韩免那个老贼毁坏了它,祭树这事要是被别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叶风阑道:“我看你刚刚问李仲阳时他的表情,他似乎真的不知道。”
楚惟嗯了一声,又笑:“那你岂不是那时候就在看着我挨打,也不出手,你好狠的心。”
叶风阑微微颔,道:“抱歉……是我想听听他还会说些什么。”
“无事无事,中毒后我现我越抗揍了。”
楚惟看上去还有些欣喜,他又回到正题上,“祭树是罗光门以前一个传统,我们用符阵的到底是玄妙了些,相信这些。
罗光门有一处禁地,里面长着一棵参天大树,叶子是黑色的,每片叶子上的叶脉都突起犹如人骨,名为噬骨树。
那些门里的长者都说是它在保佑着罗光门,或者说是整个四方城,因此从前的每一任罗光门门主都会亲自选一个阴时生的女孩养大,在女孩年满二九时将她放血祭树。
这传统在我师公继任时罗光门门主时被废去,本也风平浪静,可师公却莫名其妙在房中自尽,加上我爹也是自刎而死。
我瞧韩免这老贼用羚蛇粉这么监视宁之言,是想重新捡起来这不是人的传统,恐怕是怕自己也没来由的自尽。”
“用活人放血祭树?”叶风阑眉一凛,语气有些不善,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宁之言奄奄一息的躺在全是黑叶子的树下,手腕上还在往外冒血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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