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致礼的视线落在她白嫩的脸颊上,看着那处清浅的红痕,眸色冷了一瞬,而后动作轻柔用手帕的抹净。
唇印是消失了,但是温清栀的脸颊却渐渐的由白变粉,顾致礼注意到她的变化,唇角浅浅勾了一下。
他缓缓地收下手帕,转用温热的手指轻轻的在她细腻的脸颊处摩挲,顾致礼抬眸与她对视,声线沉郁认真,“别和达芙妮走太近。”
温清栀愣住,脸上的羞意消散,她皱起眉推开顾致礼的手,略有不满的问:“为什么?”
顾致礼对她的态度太奇怪了,温清栀实在想不通,平日里对不相熟的人顾致礼疏离冷淡些,但总归不会失了礼数。可他对达芙妮的态度却有很明显的抗拒。
被推开顾致礼也不生气,他边叠起用过的手帕边道:“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她和江临没有可能吗。”
他抬眸对上温清栀过分纯澈的眼睛,“因为她是bisexuals。”
温清栀还没反应过来,平稳行驶的汽车忽然一晃,她心中一惊,身体不受控制的撞到了顾致礼怀里。
陈绪连忙道歉,“抱歉顾总、太太,刚刚路上突然出现了一只猫,您二位没事吧。”
顾致礼稳稳的抱住扑倒怀里的温清栀,头都没抬一下,“没事,继续开吧。”
“是,顾总。”陈绪点头,从后视镜偷瞄了一眼,把先前未升起的挡板默默的打开了,前后瞬间隔为两个空间。
温清栀整个脸都贴在了他坚硬的胸膛处,胸腔里心脏有力的跳动声听的分外清楚,她的耳根一下又红了,连忙撑着从他怀中出来,还小声的道了句抱歉。
“道什么歉,你又没做错。”顾致礼清凌的嗓音含笑,他停顿一秒,“不过我很喜欢顾太太的投怀送抱。”
不经撩的温清栀一下耳根就红透了,支吾着不知如何回应,索性沉默着逃避。
她红着脸撇过视线,思量着转移话题,想起顾致礼刚刚说的话。
bisexuals,双性恋者。
温清栀又有些愣,她反应过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顾致礼,“你刚刚说达芙妮…她……真的?”
她早就听闻国外比较开放,但还是第一次身边有这种情况。如今自由开放,温清栀并不歧视这些,只是一下听到有些诧异。
“我没有理由骗你。”顾致礼眸光平静,又扔出个重磅炸弹,“当初她追江临的时候,是有女朋友的。”
“她有无数个缪斯,最后都做了她的恋人。”
“除了江临。”顾致礼冷静的陈述事实,“现在还有你。”
这一刻,温清栀理解了顾致礼之前所有的反常。她此刻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并且有些接受无能。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这…这未免有些太开放了吧?
蛋糕
温清栀笑容有些勉强,她试图安慰自己,“达芙妮她、她应该只是…开玩笑的…”
她声音越说越轻,显然自己都没有什么底气。
“更何况,我们不都结婚了。”
顾致礼笑了笑,他凑近,指尖轻轻触到温清栀的脸颊,硬朗的眉眼温和下来,低声道:“皎皎说得对。”
“我只是想告诉你实情。”他顿了顿,漆黑的眸中只有她的缩影,清凌的声音沉缓,“希望皎皎能和她保持距离。”
温清栀忘记了反应,整个人僵住。呆呆的看着他又凑近,温热的唇瓣轻轻印在脸颊处一下,他抬眸,温柔恳求,“别让她再吻你,好不好。”
“即使是女人,我也会吃醋。”
温清栀记不得她是怎样应下的了,只能想起顾致礼靠的好近,近到她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轻,而她的心跳又是那样的快、清晰。
*
七月中旬的京城又燥又热,街上的行人都少了大半。
温清栀自那日从海都回来,便又开始先前来往芙蓉面的生活。她实际执行情况是比预设计划快的,所以温清栀在前两天就正式开始了下一步。
可真正投入到实践之中,温清栀才终于体会到何为“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单是在普通的一件服装设计上,要考虑的问题就已经不计其数。
而她还需要把苏绣艺术与之结合,谈何容易。
其实那日自达芙妮的时装秀回京城之后,温清栀受到启发,从自己擅长的旗袍入手设计出了几件不错的款式,但今日刚要制出成衣只是选择布料她就犯了难。
整个早上都过去了,温清栀还没挑好合心意的面料。以至于她用午餐的时候都有些郁郁寡欢。
下午,温清栀想着不能再拖延下去,便定选了一款珠光白玉色的面料加之流光溢彩的盘金银绣,她晚餐都没顾得吃,一直忙碌到晚上十点才堪堪制出成衣,细节处她还没有修整。
温清栀沉默着把旗袍撑到衣架上,她看了良久却蹙起了眉。
其实看见它的第一眼温清栀就不满意,这与她预期的效果相差甚远,这些漂亮的苏绣确实是绣在了衣服上,可细细看去便知道,绣是绣,衣服是衣服,而且那样精细、栩栩如生的苏绣也失去了它的特点,看着与寻常旗袍无异。
若是拿做寻常衣物去售卖倒也不错,可若拿去比赛,那便是远远不够看。
温清栀皱着眉坐回桌前把原本的设计图纸扔到一边,重新开始创作。
可她好像失去了灵感,一连画了几幅简图却又纷纷被团起扔到了垃圾桶。
温清栀叹了一口气,又准备抽出一张新的纸时,绣室的门被叩响了。
温清栀抬眼看去。
来的人是负责接她的刘叔,他推开门,稍稍弓着身子,“太太,已经十点半了,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