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血止住了,宋含玉松了一口气,不需要送医院。
如果他需要去医院,医院肯定需要登记身份,这不仅仅会带来麻烦,甚至会带来危险。
伤口处理妥当,巫鸣正把衣服一件件穿了回去。此时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那件织锦羽衣更是光彩夺目,是那种可以放在博物馆展览的国宝级文物的光彩。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穿好衣服的巫鸣说。
是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宋含玉这才想起。
“我叫宋含玉。”
宋含玉。巫鸣默默记下来。他是鸣蛇,整个世界都没有几个同族,和他一样的强大存在也没有多少,但人类不一样。人类有很多,所以名字很重要。
当然,比她的姓名更值得妥帖收藏的,是她独一无二的气息。
宋含玉小心翼翼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吗?”
如果巫鸣是死而复生之人,也许他自己也受到了很多冲击,甚至也许没有从死亡中适应过来。宋含玉不知道直接问,会不会让他有激烈反应。
巫鸣轻轻蹙眉,露出迷茫神色:“我不知道,我之前已经死了,但好像又莫名醒来。也许是葬我的人施了法咒?”
“那你本是……越国的皇子?”宋含玉又问。
越国的皇子?巫鸣略一思忖,就明白过来,眯起眼睛一笑,“嗯。”
宋含玉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也是,能起死回生的法咒,想也知道,不是常人可用。结合那篇水书祭文,宋含玉确定,巫鸣确实是越朝皇子,因为身份高贵,而被人们认为是鸣蛇的化身。
宋含玉突然兴奋起来,是啊,在她眼前坐着的是一位活生生的出土文物,那么多有关越朝的历史谜题,终于有了了解的机会。
如果有考古之神,那宋含玉只想双手合十,感谢考古之神,赐给信徒如此宝贝。
宝贝正含笑看她。
巫鸣并不知道她正在想什么,但是她身上的气息传来了清风,好奇,和全然的快乐,熏得他晕陶陶的。
好有活力,好可爱。巫鸣心痒痒的,好想凑过去吸她。
“那你当时……是什么年号?”宋含玉问。
巫鸣告诉了她:“我所在时,年号刚刚改为天圣。”
一听巫鸣所说的年号,宋含玉也就明白过来,他生前所处的朝代正是越朝早期,也是留下考古记录最少的时代,距离现在,恰好隔了一千年的时光。
“现在改用别的纪年法,离天圣年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千年,这个城市现在叫荣城,古称锦川,也曾是越朝的都城。”宋含玉告诉他。
巫鸣恍然:“原来如此。我之前都生活在锦川,想来我死后,侍奉我的人也把我葬在了此处吧。”
宋含玉越听越觉得心痒痒。对于痴迷考古的她来说,自然是恨不得立刻拉着巫鸣发问。但她也知道,现在已是深夜。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宋含玉精神刚刚放松下来,就觉得困得不行。
宋含玉的这套房子是两居室,她自己用了主卧,次卧则布置成了书房,并无多余的床铺。
宋含玉便指指沙发,问:“今晚要不你先在这里将就一下?”
巫鸣点点头,说:“可以。”
宋含玉便将巫鸣领到了浴室,找出了备用牙刷和新牙膏,又找出新毛巾,又告诉巫鸣如何使用水龙头和浴室设备,就将浴室留给了他。
巫鸣很快就明白过来,牙刷和牙膏都作揩齿之用,千年前也有类似之物,但不如这牙膏牙刷精致。浴室的水可以自行流出。看来千年之后,还是方便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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