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萧玉起身整整衣服。
“姐。”
萧宁不自然的叫住了她。
“嗯?”
萧玉回头。就见他这个大小伙扭扭捏捏,半天才吐出句能听清的话。
“你把这些都拿上吧。”萧宁取出几个瓷瓶放在桌上,和刚才萧玉放下的小瓶并在一块。
“这些年你在外头,我们也没给你送点什么……反倒是有时候要这要那的……”
从小到大,他用的药材就比旁人好上一筹,甚至还有几记灵方压在箱底。
都是萧玉陪着笑脸求回来的。
萧宁越说声音越低:“还有,爹今晚就从岗上换下来了,咱们一块吃顿饭吧……没赶上你的启程宴,爹其实挺伤心的。就是有点倔,不愿意直说。”
“嘁——早干什么去了!”
萧玉猛地转身。
萧宁一缩脖子,下意识闭眼。却没东西落下来。
再睁眼,萧玉已经走到门边:“我只等一刻钟。那老家伙要是再迟到,我可跟他没完!”
“是!一定,一定!”
萧宁喜笑颜开,点头哈腰做的相当标准:“老姐您慢走诶——”
……
“三十三万。”
大长老面前摆着满桌的账册,戴着水晶打磨的花镜,虚着眼睛算账。
“大长老——”
萧战又气又觉得好笑:“这账本你都翻了多少遍了,还没算明白啊?我看这议事厅直接改名叫账房得了!”
“倒也不是不行……”
大长老抬着眼皮听完,嘴里咕哝半句慢悠悠收着册子。
自从坊市红火之后,这个暴脾气的倔老头就成了这副模样。
整个就一皮球,任踢任踹任拍打,愣是没放过一次气,天天戴着那拍卖会淘来的眼镜算账。
脾气?
再大的脾气能有多大?能有这几十万真金白银大?
食金气可以养人,古人诚不欺我……
三长老无奈看了眼老大哥,掐着翠玉珠子开口:“最近青山镇那边来了个佣兵团长,说是要商量一下稳定供货的事。”
“这点事三长老自决不就可以了?何必拖到议事。”萧战把桌子搬了回来,手里端着的茶碗这才放下。
“因为那个团长想要以物易物,怕是团里资金不够多。”二长老帮着一块动作。
四个人的桌子都被大长老一个人占完了……
“可不仅如此呦~我看他们那个佣兵团不得长久。”
三长老处理了半辈子外事,算是资历厚实的人精一个,看人的眼光自然毒辣:“虽然当佣兵的都是刀头舔血,但我看那个穆蛇戾气太露、性子乖张,得罪的人定然不少。”
“而且天天出生入死,得了一身伤患,团里资金却能够欠缺成这样,说明都是各自就地分派、任由挥霍,只是一群无组织的莽夫,不懂得经营之道。”
“哦?这么说来,那这门生意还真不能做下去了。”二长老摸着下巴,下意识瞅了眼大长老。
然后又收回目光。
今时不同往日,这老家伙现在靠不住了,以后他也不能划水了。
有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