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世界突然变得清晰而缓慢,犯泽真人放稳原本慌乱的思维,将身体交给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
他佯装挥管攻击,瞄准左臂挡下铁线的瞬间,以脚为轴,转胯蹬地,一记强劲有力直击敌人腰腹部,让橘真夜失力倒地。
以防万一,犯泽真人拿着钢管又补了几下,确认她失去意识后才安心。
“吉尼斯,你没事吧!”
黑门遥夜打量着气喘吁吁的犯泽真人,顺手帮忙把战利品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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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没事。”
犯泽真人擦掉下巴上的冷汗,瞳孔因兴奋缩小,就连呼吸声也不由自主地加重:
“不如说,这种打败工藤新一的感觉,意外的很爽快!”
这种击败对手的体验,将沉积在心底的愤懑排解出来,身心都变得清爽起来了!
“那就太好了。”黑门遥夜看着他这副样子,眯起眼轻轻微笑。
犯泽真人蹲在地上捂脸激动了几秒,缓过情绪才站起身,扬起开朗又自信的笑容:
“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能够亲手干掉那家伙!”
黑门遥夜:“诶,但工藤新一也是我的目标哦。”
“哈哈哈哈,那么布特贝尔你可要担心了!”
幽暗的工业区里,两道漆黑的身影拖行着一块可疑重物,在月光下说说笑笑。
而被遗忘在工厂废墟里的毛利小五郎,只能抱着电量无几的手机,等着女儿和小鬼带迷路的他回家。
…
“所以,这就是你们拖着一男一女来我安全屋的原因吗?布特贝尔,还有吉尼斯。”
琴酒双腿交叉靠坐在安全屋的座椅上。
他的脸色阴沉,左手中的伯莱塔左右摇晃,似乎在替主人抉择今晚的幸运目标。
黑门遥夜和犯泽垂头坐正,挤在他对面的沙上,乖巧得如同两只小鸡仔。
伏特加撇过脸,在心里替两个刚好撞上大哥霉头的新人默哀。
阎王都不敢打扰睡眠时的大哥啊!
琴酒耐着火气,用犬牙慢慢咬磨烟蒂:“这里的地址,谁给的?”
“苏格里德先生。”
黑门遥夜也没想到过,会这么巧碰到返回安全屋休憩的琴酒,为了保住这个马甲和犯泽,当即把黑川景光供了出来。
“哼,有苏格里德当保姆,你们玩得很开心吧。”
相较平常,这种状态下的琴酒,眼神异常的平静、淡漠,反而叫人不寒而栗。
苏格里德威士忌,这只死老鼠又在做些什么小动作?
但凡这两人不是底细绝对干净的代号成员,他早就一人一颗枪子让他们永眠了。
琴酒瞥到黑门遥夜,话头一转:“那你呢,布特贝尔。在温水里煮太久了,还能记起自己加入组织的目的吗?”
黑门先生加入组织的目的?
犯泽真人悄悄转头,还没来得及瞟向黑门遥夜,便被身侧传来的杀意激得头皮麻。
“我已经忍耐了十七年,也不差这一段时间。”
黑门遥夜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他温柔的声音变为在黑暗中吐信的毒蛇,慢慢缠绕住呼吸。
“为了十七年前那桩黑门一族的灭门案,那起毁掉了我人生的灭门案的线索,我什么都会做的,琴酒。”
琴酒把枪口抵在他的额头上,强迫他抬起头。
浓烈的恶意将那双眼中的祖母绿堕为暗绿色,深处的空洞只想把所有生命一同拖入这泥沼。
这是长期浸泡在绝望中的可悲之人,才会拥有的眼神。
将心爱的伯莱塔撤下,琴酒冷笑一声:“伏特加,把那两只素材送去其他研究所,你们两个可以滚了。”
“好的大哥。”
伏特加拉下墨镜,仔细打量着两位珍稀的幸存者,而后拖着橘真夜和雇主汤田走出门外。
黑门遥夜双眼开阖,再睁眼,又是那位温柔和蔼的新星摄影师。
他们朝琴酒鞠了一躬,也跟着离开了安全屋。
既然睡意全无,不如随手去清理一些虫豸,琴酒披上风衣,看着苏格里德的邮箱:“呵,黑门一族的清理任务,我可不记得自己有留过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