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陈雪的房间,萧时月若有所思,半夏则满腹疑惑。
“公子,您想她给王二姑娘做女使何必兜圈子呢,过两日她来,直接送她便是。”
“她何时说过两日后来?”
“二姑娘和您是好友,您要出嫁她是一定会来道贺的呀。”
是了,现在无人知道王家的封赏是什么,前世的王婉清入宫非常突然,她几乎没有阻止的空间,皇帝的意思是迫于世家压力,王婉清的解释则是家族逼迫她很无辜,求姐姐原谅。
木已成舟,她不原谅也得原谅。
萧时月顿住脚,肃然道:“半夏,今日起对王婉清打起十万分的精神防备起来,她心机深沉对我……早有谋害之心。”
“什么?”半夏惊呆,“可你们不是……”
“以前是什么都好,以后我们是敌人,明白了?”
半夏不明白,但点头:“明白。”
萧时月缓缓道:“此人若直接送她就是废棋,但若这般进去,或许还能成事。”
“成什么事?”
“成……”
萧时月正要说,半夏惊恐的指向她身后。
“公子……”
“六公子好雅兴。”
两人几乎同时发声,谢时暖一僵,这阴阳怪气的男声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
“萧大人。”
萧大人一身藏蓝色绣金长袍,金簪束发,手执一柄墨竹洒金扇,活脱脱一个富贵公子哥的扮相,他嘴角挂着一抹凉笑,目光在她身上那么一划,那笑霎时热了几分。
“又叫大人,六公子真叫人寒心。”他抬步上前,沉声道,“阿月,我的腰牌用的开心吗?”
萧时月头皮一紧,遭了,居然叫他瞧见了,她赶紧将那腰牌递出去。
“一般吧,还你。”
萧寅之不接,仍笑道:“我的腰牌怎么会在你身上?”
“明知故问,还不是你趁我们……放在我身上的……”萧时月忍住气,“萧大人记不清就算了,我物归原主就是。”
见她局促,他笑的更欢。
“物归原主?好。”
他说着,将手覆上她举着腰牌的手却不拿走那腰牌,而是整个包住,接着稍一用力,便将女子拉至身前,不待她挣扎,手臂环过腰际,萧时月立时被制住。
“萧寅之!”
“呦,六姑娘原来记得在下的名字。”
萧寅之两指一弹,弹掉了她的斗笠,斗笠掉落在地转了个圈。
半夏惊道:“大人,您要对我们姑娘做什么?”
“敬风,带半夏去喝茶。”
副将苏敬风不知从哪里闪出来,冲着半夏抱臂:“姑娘请。”
半夏又是惊又是怕却仍是不动,只望着萧时月,无法,萧时月便冲她点头,萧寅之笑道:“这才乖。”
他半是搂半是推,将萧时月带进这层楼最靠里的一间厢房,房中无人也无甚脂粉味,显然不是阁中女子的厢房。
一进门萧时月便用力推开他。
“我不是故意用你的腰牌,是手边没有像样的信物,又不好公开身份,只能……随便一试,谁知道你的腰牌在烟花柳巷那么吃得开。”
萧寅之把玩着折扇,慢慢的打量她,女子蜂腰削肩穿黛紫色胡服,眉毛刻意画浓,唇色刻意画淡,乌发又高高束起,飒爽英姿之余带着些许清丽,他许久未见她扮男装,乍一看,有趣的很。
“你用我的腰牌狐假虎威,我不生气,你气什么?”他双眸微眯,“气我在烟花柳巷吃得开?”
“才没有!”萧时月再次递出腰牌,“还你!”
“用完了就丢,大雍的准皇后就这个做派?”
“你!”
在斗嘴上,萧寅之从来一骑绝尘,萧时月自小就没赢过,她抿唇,决定沉默。
气氛僵持,萧寅之敛了笑:“阿月,不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不辞封吗?”
“辞了呀,父亲今晨便已进宫。”她眼带鄙夷,“萧相神通广大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祭酒大人只是辞了他和你二哥的封赏,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