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群臣上书,有些骑虎难下。
大理寺丞面色尴尬,诺诺地说:“臣等上书,是望陛下公审安园大夫人念离失手伤人致死案,而不是朱湘——”
“混账,只审民不审官,你堂堂大理寺丞也说得出口!”
大理寺丞连忙就在棺材里面跪下了,也不管诸多的忌讳。朱湘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念离从头到尾也是一句话也没说。
气氛一时严肃十分。
避风压住一胸腔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
“假造宫人,卖官受贿,指使手下制造假案,又杀人灭口,这些罪名若是摆在桌面上一一的算,够他死几回了?”
大理寺丞着实思考了一阵。“回禀陛下,三次又半。”
壁风一拧眉头,看了看那朱湘。
又瞟了一眼在棺材里面瑟瑟发抖的大理寺丞。
想必这一向沉稳的大理寺丞突然南下溯源,又如此推三阻四不想他公审朱湘,还是有苦衷的。
“听见没有?朱湘?!朕念你多年来为国也做了不少事,常年甘愿守在地方,多次要你入京任职都不为所动,本是打算私下审你,给你留个颜面。这一但真的公审起来,一幢幢一件件掰扯清楚,可就不是今日的罪了——”
“臣愧为人子,甘愿公审以示天下——”,朱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大理寺丞,“以儆效尤。”
“那朕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壁风从棺材上一跃而下,总觉得脚有些麻,跺了跺,心却也不算踏实。
果不其然,这天入夜之时,让人心烦的事接踵而至,让人心烦的人也到齐了。
丞相并户部尚书带着满朝文武联合上奏的奏折赶来了。
算算日子,他们就算是马不停蹄,也是五六天前就起身了,比大理寺丞晚不了几个时辰。
看来,朱湘这边一出事,京城就有了动静了。
大理寺丞一出京,他们就开始动作了。
“参见陛下,万岁万岁——”
“免了,朕还万岁?朕早晚被气的阳寿早尽郁郁而终——”
“臣该死——”
“气我的也并非是你们,何罪之有?”
这话说的早了。丞相一行就是专门来和他唱反调的。
奏折呈上,壁风一目十行,眉头越拧越紧。
“陛下,朱湘有过,溯源上下大小官员涉案过半,确是让人痛心疾首。可是法不责众,南通郡乃如此富庶的大郡,断不可一日之内半数官员落马,那样岂不是要变得群民无首人心涣散了么?”
“半数官员又如何,我泱泱大国找不出几个合适的官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