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家和温聿风家有点渊源,按照辈分来说,我也算他一个长辈,温聿风是南方政法大学毕业的,今年二十九岁,是律师,有房有车,父母和睦,各方面都不错。”
“你也见过他,斯文有涵养,样貌出色,他私底下的风评也不错,没传出过什么负面消息,很珍惜羽毛,虽然大你几岁,但那不是问题,大你几岁他会疼人。”
纪夫人说得够直白了,精挑细选给霍妩选了个男人,那意思仿佛巴不得他们立刻确定关系。
霍妩听完纪夫人说的,心都沉到谷底,而此时,桌子下的腿突然被人碰了一下,她不敢看一眼,感觉像是纪晋言的,也只有他了!
她敏感躲开,纪晋言又追过来,腿蹭着她的腿,暧昧在桌下悄无声息滋生,她没地方躲,又不敢弄出动静,绷紧上半身,脚踝被他的腿一勾,硬是给勾了过去,挨着他的腿贴着。
薄薄的布料阻挡不住从他身上源源不断传过来的热量。
无端让人口干舌燥。
又紧张刺激。
他是真不怕人看见,胆子那么大。
好在她穿的是纪徵月安排的中式马面裙,不是光腿的。
纪夫人说完,霍妩脱口而出一句:“我其实不着急……还在实习,没、没什么时间谈感情……”
纪夫人意味深长说了声:“工作和感情是可以一块进行,不冲突,这样吧,你们就先相处着,再过段时间,感情稳定点,再约两家人正式见个面。”
纪晋言那天早上明确和纪夫人说过别插手霍妩的事,今儿个晚上又当着他们的面再提这事,一副全权帮霍妩做主的态度,更不管霍妩愿不愿意。
纪夫人又对纪晋言说:“你要是想来也成,帮霍妩把把关,我好像记得你和温聿风是认识的。”
纪晋言去北城之前,朋友挺多的,尤其是圈子里的,他不是喜欢社交,纯粹是喜欢玩,玩的东西多,会的也多,那会年轻气盛,尤其是赛车,十七八岁的年纪,追求刺激,玩起来都不要命。
和温聿风他们认识也是跟赛车有关。
现在成熟了,已经过了热血一味追求刺激的年纪。
纪晋言放下筷子,看着纪夫人,说:“霍妩又不是小孩,给她相什么亲,温聿风不适合她。”
他一开口,霍妩的心脏立刻揪成一团,桌下,他的腿还挨着她,紧紧的,她身上的温度和他的保持一致,分不清谁更热一点,她几次不动声色挪开,都被他勾着小腿勾回来,后面放弃了,干脆不动。
纪夫人和纪晋言对视,暗流涌动,气氛一下子就变了,纪夫人忍了又忍,装作若无其事似得,说:“怎么不适合了,霍妩对温聿风的印象挺好,人家哪里不行了?”
“我说不行。”纪晋言强势,泰然自若。
纪夫人:“你说了不算。”
“怎么不算,霍妩是我……”
霍妩浑身血液倒回,太过用力,握着筷子的指关节泛白,后颈仿佛千斤重,喉咙更像是塞满棉花,动弹不了,更发不出声音,桌下纪晋言的腿又烫,存在感又强。
她有种被架在火上燎烤的窒息绝望,连带耳朵都烧起来,一片通红。
“是我的外甥女,怎么说我这个小舅也得做得尽责点,不能白让她喊我小舅。”
纪徵月早就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及时站出来说:“妈,看你们说得,霍妩要是不喜欢,也勉强不来,主要还是看他们自己的意愿,何况霍妩现在还小,又不着急,慢慢来。”
纪夫人心里头忍了又忍,刚刚那一瞬间,她很担心纪晋言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比如那天在霍园,他张口就来说什么霍妩在他床上,那会只有他们俩,他胡说八道没外人听见影响不大,就怕在人多的地方说出来。
同时松了口气的还是霍妩,手心已经渗了冷汗来了,说不害怕都是假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害怕得多得多。
纪晋言慢条斯理夹了菜放霍妩碗里,“是不是,小外甥女。”
霍妩不敢抬头看他,心虚到极点,想起前天在医院走廊上撞见他和叶繁姿说话那次,她当着叶繁姿他们的面喊他一声小舅,她觉得,这会他是在“报复”,故意喊她外甥女。
纪夫人斟酌了会,说:“既然霍妩不着急,那你呢?你总该着急了吧。”
在纪夫人看来,这两个人必须有一个尽快定下来,谁都行。
纪晋言扯了嘴角,“我着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