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么犟,我走了。”
程思念被他弄得没脾气,作势要走。
从他身边走过,他伸手抓住了她手腕。
力气很轻,她一甩就能挣开,但她没动。
火热的温度自他手心蔓延到她手背,她意识到他在烧,且烧的严重。
“好,听你的。”
齐珩也没放开她手,越抓越紧。
程思念找了件大衣给他穿上,半扶半拖的把他拉来了医院。
做完一系列检查,医生看结果,说是流感,且严重,咳嗽再严重会感染上肺炎,给了输液的治疗方案。
程思念扶着齐珩去输液室,他的身体紧贴着她,隔着厚厚衣料,程思念还能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
护士扎完了针,转而去为下一个病人服务。
吊瓶里的透明药剂顺着管道输送进血管,程思念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齐珩闭着双眼,侧脸宁静美好。
忽然,他半睁开眼,把视线移了过来。
两道视线相撞,猝不及防,程思念想躲也来不及。
“能不能借用一下你肩膀?”
齐珩苍白的唇划出一个极浅的弧度,目光所传达的笑意更明显。
程思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鬼使神差点头。
她无法拒绝他。
下一秒,齐珩的脑袋一歪,就靠了过来。
肩膀一重,淡淡的洗水香味萦绕在鼻尖。
心跳如擂鼓,程思念上半身僵直,板正的坐着。
齐珩仅剩不多的力气早就在一路奔波中耗尽,程思念扶了他一路,能感觉得到他身体越来越重,但仍强撑着走完全程,不把多一点负担放在她身上。
输完了液,已经是傍晚,太阳落山,半边余晖依恋不舍的躲在地平线下。
程思念送齐珩回公寓,将他扶到床上,盖好被子。
齐珩睡下,没了意识,应该是输了液,需要吸收的缘故,回来的一路他都昏昏沉沉,靠着她肩膀睡了许久,程思念扶他回来都吃力许多。
程思念看着他这样的情况,实在放心不下离开。
她看着沉睡的齐珩好久,终于下了决心。
真是,败给他了。
她把窗帘拉上,遮盖了阳光留下的最后一丝光线。
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眼。
里面没什么东西,最起码的生鲜蔬果都没有,只有水。
厨房收拾的干净,厨具归纳整齐,像是从来没用过。
她又转回客厅,一样的,干净整洁,家具简单,一张沙一张茶几,桌上摆放着书籍电脑,旁边几盒散落的药,视线移动,电视柜下还有几桶没开封的泡面。
程思念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戳了一下,很不是滋味。
她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前,轻轻推开房门,探头朝里看一眼。
房间里光线昏暗,空气里充斥着齐珩炙热的气息。
他安静以没变的姿势熟睡,呼吸均匀。
程思念关上门,拿上门前柜的钥匙出门。
她买了些水果蔬菜,牛奶生鲜,塞满了整个冰箱。
程思念关上冰箱门,扭头注视着那道关上的,寂静的门。
他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可他跟她在一起时,总是无微不至,她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人,对谁都如此。
程思念找厨具,准备煮点粥。
厨具似乎都没用过,全都收到了一处,调味架上的调味品许多也没开过封。
难道他每天就靠那些泡面维持生活吗?
她的心酸涩难耐,缓了几分钟才动手做饭。
粥煮好,她盛了一碗放温,端着粥走进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