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的利益跟她致,以前贾琏不争,她也没法子,如今贾琏既然说了要争,自己当然要与他夫妻齐心,祸福与共。
凤姐攥紧手,又慢慢张开了伸向贾琏:“二爷,你恨二太太,她是王家的,我也是王家人,二爷想如何对我?”
贾琏一笑,言语干脆利落,毫不犹豫:“我自然有主意,今日来与你说这一番话,就是我的主意,我的主意就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眼下就看二奶奶什么心思了。你若是告发,只管去,最坏不过挨顿打,被骂几句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也就罢了,只是,我要做的事情,万难更改!
凤姐闻言,顿时心头火烫烫的,夫妻一体,共享荣华,这一直都是凤姐幻想的夫妻生活。她盯着贾琏眼睛一瞬不瞬,似乎要看看贾琏所言是不是真心实意。
片刻,凤姐忽然后退一步,手指天上:“二爷所言,可敢对天盟誓么?”
贾琏大笑一声,直挺挺跪下了,发誓道:“黄天在上,列祖列宗为证,贾琏在此发誓,与王熙凤夫妻意心,贫贱相依,富贵同享,若是他日反悔,违背誓言,叫我死无全尸,黄沙盖脸。”
凤姐闻言,当即脑袋轰隆一声,炸的她眼前一阵发晕,颤抖着手想捂住贾琏的嘴巴,不叫发毒誓,却又缩回了手,跟着,凤姐与贾琏并排跪下了,她也举手发誓道:“荣国府大房长孙媳妇王氏熙凤在此发誓,日后若是泄露消息半点,连累丈夫,也叫我死无全尸,黄沙盖脸。”
贾琏挺拔的身子顿时跨,揽住凤姐道:“并未叫你发誓,你何必。”
凤姐发过誓言,竟然心头一亮,神思清明了,借机收服丈夫,她心里美得很,素日爽快泼辣的精气劲儿也回来了,凤姐一笑:“咱们夫妻一体,奴万事都陪着二爷。”
贾琏闻言心中莫名一热,一时竟然不知身何处,晕乎乎贾琏就要犯事儿,觑个空字啪叽一声在凤姐面上偷香一口。
凤姐抿嘴偷乐,却是故意打一下:“时候还闲心想这些,办正事儿呢。”
凤姐开了门唤人,却见平儿站靠在门口,面色傻白如雪,眸子里满是惊恐,就那么直瞪瞪的死盯着人瞧。
凤姐知道这丫头听了壁脚吓着了。他们夫妻办事一向也没过隐瞒平儿,且他们屋里的事情也瞒不住平儿这个屋里人。
凤姐伸手把平儿拉了进门里:“你傻愣什么啊,既然听见二爷话,还赶紧去办事儿,快不去把府里那人口册子悄悄寻了来,咱们快些查验起来,二爷等着呢。”
平儿额上止不住虚汗涔涔,按着胸脯子慢慢出去了。
凤姐知她办事妥当,再不管她,回头又问贾琏:“二爷准备挑几个呢?”
贾琏道:“人不在多,要紧的是忠心,等你挑好了,再把他们一家子都要过来,先送到你的陪嫁庄子上去,我会寻个武功师傅专门教导他们。”
凤姐心里十分认同:“这话很是,当初我祖爷爷那时候能够漂洋过海,攒下偌大家私,就是因为手里有一批能干人儿。”
话提醒了贾琏:“正是这话,你想想你们王家可有这样的人,当初跟着你太爷爷发家的后人,有本事有能力如今却不得重用,你不妨跟你二叔要了来,我们日后用得上。”
凤姐讶异:“王家人?你信得过?”
贾琏睨着凤姐:“奶奶不是王家人?不过要人的时候,记得把卖身契一并要过来,不然还真是不敢用。”
凤姐也斜着眼睛笑:“哼,怪道外头都说,荣国府还真是没好人呢。”
贾琏腆着脸笑:“那咱们二奶奶是不是好人啦。”
凤姐嗤笑:“我都上了你的贼船,发了誓,赌了咒,结了盟了,好人坏人的,我也不知道了,二爷知道?”
贾琏今日心里十分爽快,凤姐顽皮刁钻的模子煞是勾人,贾琏不管不顾扑上去压着凤姐调笑,挑花眼儿火热热饧着蜜意:“既然如此,不如咱们庆贺庆贺,来个满天飞花雨,天地一家春,可好呢?”
凤姐推拒不脱,羞臊的浑身颤栗,手脚发软,唯有咬牙切齿嗔他:“快别闹了,天还早,办正事儿呢!”
心里却对贾琏这般没羞没臊又恨又爱,她最后一点念头却是在想:二爷这几日吃了什么躁物儿,这般的兴头起来?
却不知道贾琏已经憋了十几年,过了十几年孤寡鳏夫的日子,如今狼见了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贾琏都素了十几年了,今日心情又畅快,正所谓饱暖思美人,哪管他白日宣淫,只是不管不顾,要得其所哉。
凤姐被让缠着没法子,只好由着他顺着他,任他受用。
一时云歇雨收,凤姐扭扭捏捏收拾妥当,开门却见平儿抱着账簿等在小中堂里,满脸清白惨淡。
凤姐以为平儿听了房角,一张脸红的没法看了。
贾琏皮糙肉厚,笑着招呼妻妾拢来,一起商议事情。
平儿却是呆呆的不在状态,凤姐几次说话,平儿只是发呆,凤姐还以为这丫头被吓傻了还没醒神,在她额上戳一指头:“回魂呢!”
平儿委屈的瞪着凤姐,眼圈也红了。
凤姐还当平儿心里惧怕二太太,又骂人:“我都不怕,你道怕成这样,放心,要死也是我当你前头,我先死。”
平儿被误会,气得啐一口:“我一条贱命,何须奶奶救,死了只怕还干净些呢。”
不说凤姐,就是贾琏也听出不对了,夫妻对望一眼,难不成府里还有人敢欺负平儿?
贾琏一努嘴,叫凤姐仔细盘查平儿。凤姐拉了平儿去了内室套间:“你今儿怎么啦,可是谁欺负你了,你说给我,我揭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