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内心咬牙切齿。
什么礼貌、体贴、负责,都是嘴上说说自我感动而已。
男人轻飘飘几句话,不用有任何付出,就可以轻而易举把自己摘出去,还不都是她自己一个人要承担一切。
越想越怕,也越想越气。
最后懊恼的在被子里蹬了下腿,但那种愤怒和无力感,照旧无法宣泄。
睡不着,她又摸出手机。
江女士每天都会问一遍她的情况,偶尔也会穿插两句对她和沈淮序进展的关心,还有编辑群里总是99+的消息,一切正常,只除了一个陌生号码还在锲而不舍的发着短信。
都跟别人怀孕结婚了,还在给她发骚扰信息。
想到这里,温柠一把拉过被子,烦闷的盖住脸。
她、苏文浩、出轨,这三个词怎么会放在一起。
那天,她赶着去上一堂选修课,前一天晚上熬夜写小说,再加上阶梯教室离得远,她一手拿着早餐,一手拿着课本,匆匆忙忙从宿舍冲过去。
苏文浩那天碰巧给旁边办公室的老师送东西,也赶时间,慌乱中撞掉了她胳膊揽住的教材。
苏文浩连连说着“抱歉”,帮她把课本拾起来,还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抬眼时,她愣了愣。
见到他的第一眼,他穿着样式简单的圆领毛衣,秋日融融日光透过走廊,打在他的肩头发梢,像极了电视剧里那个温柔、又会照顾人的学长。
但她还是被他看似温柔的假象给骗了。
以为的温柔学长,其实也不过是利益下的取舍。
取的那个人,是一个同样在纽约上学的,煤老板的女儿。
而他们刚谈恋爱就因为交换而变成异国恋,还没进展到可以讨论家庭的情况。
缓了缓,她冷静不少,最后以一句暗骂结尾——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病房里空调开的很足,温柠裹紧了被子盯着天花板。
天知道空调盖被到底有多舒服。
只是睡意还没酝酿出来,尿意先上来了。
睡不着,干脆出门去了走廊另一边的卫生间,权当散步助眠。
以前在学校,总跟舍友一起看恐怖片,以“烂俗”居多,都是什么《贞子大战笔仙》、《夜半不要照镜子》、《桌下有人》……
与其说恐怖,不如说有点搞笑。
当然还有一些真恐怖的,故事背景都发生在古村、老宅……还有医院。
刚刚失眠不觉得,现在深更半夜,走廊上只有泛着绿光的安全指示灯牌。
温柠不自觉心理建设起来——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
二十四个字背的滚瓜烂熟。
她屏住呼吸、面上镇定,但加快的脚步还是暴露了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