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她困得不行。
刚刚在浴缸里险些睡着了。
她怀疑现在她站着都能睡着,裴继砚却没完没了打扰她。
“别动。”
男人的大手压在发顶,秦栀的脑袋被固定住。
她透过镜子看着裴继砚低垂着眸子,十分认真的眼神,他拿起挂在一旁墙上的吹风机,手指滑进她湿漉漉的发间。
吹风机沙沙的运行声音在浴室内响起。
温热的风吹的秦栀昏昏欲睡。
以前裴继砚也总喜欢帮她吹头发,大多数时都是他站在她身后,半环着她。
即便过去六年。
秦栀竟也没感到这个动作跟姿势有任何陌生感。
最终她头发是什么时候吹干她已经没印象了。
再次恢复意识时。
已是早晨。
“吃饭。”
秦栀循声望去,只见裴继砚双手环胸斜倚在门框上,俊美的脸庞并没有多余的表情,黑色的短发没有打理,只是随意垂落在额角。
少了几分平时的精英做派。
多几分随和。
不过那张脸冷着,再随和也没有多少亲和力。
他说完转身离开。
秦栀躺在大床上翻了个身。
白天变脸还挺快,跟醉酒后的那个人像是两个人格。
-
餐桌上,秦栀喝着咖啡,直勾勾看着裴继砚。
“吃完就去收拾东西,半小时后出发,错过时间你自己买机票回去。”裴继砚放下叉子,淡淡看着对面的人。
秦栀眼尾迅速上扬。
她将咖啡杯放在一旁旋即便起了身。
“阿砚哥哥你慢慢吃!”
她用脚推开凳子,脚步轻快地上了楼。自由!她来了!
秦栀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想。
现在回去看秦婉芝的笑话应该不晚吧?
她只有一个小行李箱,不到二十分钟便收好了,她叫来佣人帮她提下楼。
她下楼时裴继砚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沙发上等他。
他穿着白色上衣,白色长裤。
短发随意搭在额上。
若说一身黑的裴继砚是禁欲系霸总,那一身白的他就是清冷出尘,不食人间烟火的富家少爷。
不过。
这张脸也只能饱饱眼福。
没法玩了。
“阿砚哥哥!”
秦栀小跑着走进客厅,在沙发旁停下。
“我们可以走了。”
见裴继砚没反应,她弯腰去拉裴继砚的手,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么着急回去,有谁在京海等着你?”
男人嗓音低沉,意味不明开腔。
“阿砚哥哥,我回去是因为下周有演出嘛。”
秦栀晃了晃裴继砚的手。
表情无辜又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