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染宁失去支点,双腿攀上他的腰,认命地趴在他肩头。
见她乖了,齐蕴满意地拍了拍她的尾椎骨,周染宁差点叫出声。
两人跌在小塌上,齐蕴翻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周染宁低着头,长发垂在男人脖颈间,“跟你说个事。”
“嗯。”齐蕴搂着她的腰,一下下深抚。
周染宁忍住异样感,单膝跪在塌上,以免压到他,“陛下召我入宫后,会纳妃吗?”
齐蕴眉心一跳,“谁跟你说了什么?”
“那些想当国丈的大臣,哪会甘心,”周染宁趴在他胸前,叹道,“还不得想着法把女儿送进宫,讨个贵妃头衔,到时候,后宫就热闹了。”
真是越来越有妖后的潜质,用再正常不过的语调,吹着枕边风,齐蕴笑,翻身压住她,“那得看你表现了。”
周染宁一只手在他胸前画圈,一只手垂在塌边,“最是薄情帝王家,等陛下厌腻了我,会不会也这么对别人?”
齐蕴握住她的手,“我若真变心,你会怎么做?”
周染宁眨眨眼,“你猜。”
“离开?”
这是齐蕴最怕的结果,谁知,周染宁只是笑笑,红唇轻启:“我会动用手里的兵权,让陛下寝食难安。”
这话要是让余舒凌听见,定会暴怒,但齐蕴知道,周染宁只是在说笑,她若真存了那样的心思,早在携军归来前,就将东陲总兵府的宁韶处理掉了,可她没有,还一笔一划将宁韶的劣迹写在折子上,送去奏事处,等待内阁和齐蕴的批阅。
齐蕴亲她额头,“有你就够了,多了应付不过来。”
周染宁觉得这个答案不是特别满意,搂住他脖颈,“阿蕴爱我吗?”
对于她的变化,齐蕴很受用,侧身躺在她身边,手指在她身上一下下敲打,“不是说过么。”
“我还想听。”
“你呢?”齐蕴认真地凝睇她,“爱我吗?”
“我也说过了。”
齐蕴笑了笑,“我们一起说。”
周染宁努努鼻子,嘟囔道:“不说算了,我要出宫了,免得被人说我魅惑君王。”
齐蕴无奈地捏捏鼻梁,与她对弈,从来都是输的那方,可这会儿偏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改口道:“我心悦你。”
“不是这句。”周染宁侧身,与他面对面躺着,娇笑道:“我想听陛下说爱我。”
姑娘唇红齿白,语言大胆,苏了男人的心。
齐蕴半撑起身子,去亲她的唇,由浅及深,极具耐心,就在周染宁被吻的晕头转向时,耳畔传来一道最动听的声音——
“你是吾之所爱。”
刑部监牢。
狱卒为来者引着路,提醒道:“太后慢些。”
余舒凌由老太监陪同,脚步稳健地来到关押陆绪的牢房前,并没有半点卧床的病态。
陆绪坐在木板子床上,背靠冰冷墙壁,上了锁链的双手搭在双膝上,偏头看着窄窗外的月光,听见动静,转眸看过来,见是余舒凌,微微一哂。
那姿态,带着轻蔑和不屑,刺到了余舒凌的心,不久前,她还在他的手掌里茍延残喘,那种屈辱险些令她再次得了癔症。
她深吸口气,让狱卒开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