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蕴推着徐福来走出来,问她要住哪家客栈,周染宁直接带他们进了对面那家。
客栈内,掌柜热情招待着那拨人,将女子安置在三楼天字一号房,并让店小二端上酒菜。
周染宁扣扣帐台台面,掌柜小跑过来,“三位住店还是打尖?”
“住店。”
“请出示路引。”
周染宁拿出路引,掌柜看后点点头,“三位要住几间房?”
“两间人字号房。”
掌柜让另一名店小二引他们去往二楼,周染宁一边扶着徐福来,一边随意问道:“客堂那桌人不像本地人,可是京城人氏?”
店小二小声道:“是的。”
周染宁斜睨那桌人,又问店小二:“他们强抢民女,你们店也敢接待他们?”
店小二赶紧示意她噤口,“他们可不是一般人,姑娘别惹事。”
徐福来听出周染宁话里的深意,塞给店小二一锭十两纹银,“小哥不妨透露一下他们的来历。”
店小二哪见过这么多打赏,心花怒放,登时把那桌人出卖了,“他们是锦衣卫,楼上那女子被锦衣卫指挥使看上,强行掳了来,但承勤王不准官差染指良家女子,锦衣卫指挥使只能偷偷摸摸来店里尝鲜儿。”
闻言,徐福来重重哼一声。
周染宁又问:“锦衣卫指挥使何时过来?”
店小二:“这小的就不知道了,怎么着,也得明日了。”
周染宁美眸含霜,陆绪将锦衣卫收入私囊,又将自己的胞弟陆酩提拔成了指挥使,方便操控。
她还清楚记得,十年前,一个小乞丐跪在她家门前,乞求她的父亲收留他和他哥哥的场景。
那个小乞丐就是陆酩,而他的哥哥正是陆绪。
他们曾是镇远大将军府的家奴。
三人步上二楼,齐蕴和徐福来住一间,周染宁另住一间,安顿好后,齐蕴端着木盆走进周染宁的客房,“我借灶房熬了药,快来泡足。”
周染宁坐在绣墩上,心里想着陆酩的事,等反应过来,齐蕴已经坐在马扎上,伸手去脱她的靴子。
“使不得。”周染宁拿手挡开,并拎起他耷拉在地上的衣摆。
齐蕴随手将衣摆塞在革带上,固执地脱去她的靴子,手一扯,轻松脱掉她的足袋,“我要不督促你,你总是糊弄自己,这冻疮何时能好?”
周染宁抬脚,避开他的手,“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我们是一家人。”齐蕴不管那个,捧起她的玲珑足,放在木盆里,学着大夫的按摩手法,为她按揉脚底。
周染宁觉得痒,往回缩了好几次脚,被齐蕴牢牢抓住,“不许动,水都溅到我脸上了。”
“……”
周染宁只能老实呆着,任他施展。
她不禁在想,等他恢复心智,登基为帝之时,会不会跟她翻旧账,把她砍了?
毕竟,一代帝王亲自给人洗足,传出去不好听……
齐蕴耐心至极,还把香胰子抹在她的脚上,“舒服不?”
周染宁无奈道:“痒,殿下快点。”
齐蕴抬睫,“那你别忍着,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