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
诸伏高明本来不是很想打扰正在进行交流的两人,但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妙:
“你们不觉得脚下有些奇怪吗?”
虽然诸伏高明听不到那两个人的声音,但松田阵平和鹤田白还是能听到他说话的。
于是两人动作一致的看向了脚下。
除了被他们当做支撑面踩着的那一段蛇身以外,其他的位置已然成为了深不见底的悬崖。
在他们交谈的那一点时间里,巨蛇将自己其他部分的躯体抽了出来,那双蒙昧残忍的金瞳像是两轮月亮一样高悬在几人头顶。
“啊,看来它忍不住了。”鹤田白眨眨眼,语气和松田阵平所熟悉的那一个时杭没什么区别,“别担心。”
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这会儿时杭也该进来了。
然而下一刻,松田阵平脚下一空,立刻身形不稳,向后倒了下去。
他看见鹤田白露出了惶恐的表情,立刻伸手去拉他,却在几乎透明的手掌穿过身体的同时神色微怔。
也只有那一瞬间,他露出了近乎恐惧的表情。
透明的血管像是菟丝子一般扎进鹤田白的后背,试图汲取那罕见的金色光芒,又在下一刻被耀眼的雷光震散。
松田阵平看着那双黯淡的眸子里金色褪去,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慌。
和之前在卡巴拉总部无防护高空蹦极的那一次相同,只是位置颠倒——时杭的身体向下一沉,用力的抱住了松田阵平。
白色的羽龙自黑暗当中浮现,托住了差点一起掉下去的诸伏高明。
时杭把脸埋在松田阵平肩上,剧烈的喘息,心跳声犹如擂鼓。
“吓到我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我可以把符文空间连着这个鬼东西一起劈开,但是怕伤到你们……我那边只过去了半分钟而已……”
怎么回事啊你!没事装神弄鬼倒是很开心,怎么这点时间都坚持不住!
——看来两边的时间是不同步的。
松田阵平任由他抱着,手臂一时有些无处安放,举了有一会儿之后,才试探性的回抱住时杭。
时杭的白质感更贴近羽龙的绒羽,柔软坚韧,疏于打理的话会像是ser的假一样一小片一小片的聚拢起来,就像是鸟类的羽毛,只是更柔软一些。
从上面看下去的话,会现有两绺隐藏得极好的深褐色丝藏在蓬松的头下面——就像是羽龙的龙角后那两片格外长的深褐色羽毛。
这会儿他略微翘起的丝戳在松田阵平颈窝上,带来了无法忽视的痒意。
松田阵平张了张嘴:“……我没事,别担心。”
“别管那个我和你说了什么,”时杭终于缓过来一些,但还是没有松手,“……装可怜卖惨都不要管他,我不需要示弱,更不需要同情。”
在那一百年间,拉结尔做过很多难辨对错的事情。更何况很多事情本就没什么对错之分,只在于选择。
决定是他自己做的,路是他自己选的,他有放弃的资格,但他选择背负……所以事到如今,也没人有资格居高临下的同情他。
哪怕这个人是松田阵平。
他终于抬起头,双手握着松田阵平的肩膀,和他拉开距离,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名为愤怒的火焰:
“他就是个垃圾!这点事都办不好!”
废物点心!白活七十年!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