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她胆子那么大,躲都来不及,居然主动往前凑!”
李坊主这话直接让陈荣山气喘如牛,距离近的耿煊甚至感觉像是有两道炽热气柱撞在身上。
李坊主赶紧安抚道:“先说正事。”
说着看向耿煊,正色道:“阿煊,原本有些事情我们是不想与你说的,可既然已经出了今天这档子事,也不能对你再隐瞒了。”
耿煊疑惑的看着他。
说着他顿了顿,沉声道:“我们怀疑,你父亲遭难,不是意外,而是被人蓄意加害。”
“……”
听到这话的耿煊只张了张嘴,连声音都没有出,只呆呆怔怔的看着他。
仔细留心他表情变化的李坊主心中一叹,心道,这还是个孩子。
“当时,咱们的狩猎队不仅现了已经破损的武器残片,还现了一些其他痕迹,后来我去实地探查过,那应是一个精心布置的机关陷阱,只不过,事后已经拆除了。
从周围痕迹来看,你父亲应该第一时间就遭到了暗算,但却并没有丧命,还与至少三人周旋苦战过许久。”
说着,他感慨道:“你父亲还真是喜欢藏拙,这实力可比他表现出来的强多了!只可惜——哎!”
李坊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安静的看着耿煊,似乎想等他先消化一阵。
许久之后,他见耿煊依然呆呆怔怔的没有任何反应,便也不再等,继续道:
“这些日子,我和你陈叔其实一直都在暗中留心此事,今天你家又生了这档子事,现在不与你说清楚都不行了。”
“这般的处心积虑,没有深仇大恨是不会做到这一步的!”李坊主慨叹道。
说着轻轻拍了拍耿煊的肩膀,似乎有些怜惜,又似语重心长的问:
“……阿煊,你仔细想想,到底谁有这样的动机?”
“……谁?”耿煊低声喃喃,似在努力思考。
过了一会儿,才轻轻摇头:“不知道。”
“你爹难道就从来没有与你说过?”李坊主道。
“没有,他从来不跟我谈这些,只要求我认真修炼,可……可我实在太笨……辜负……辜负……呜呜呜~~~”
耿煊低垂着脑袋,拳头紧握,越说越上头,声音越哽咽。最后更是彻底泣不成声,小珍珠一串串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掉,源源不绝。
完全回到了前些天初闻噩耗之时的状态,整个人都沉浸在悲痛的情绪之中,其他什么都不顾了。
李坊主见状,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是叹气,说些不疼不痒的言语。
“那好吧,你也想开些,早点振作起来,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对陈荣山示意了一下,两人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待两人远去之后,耿煊并没有立刻停止哭泣,眼中依旧泪流不止。
不过唯有他自己知道,这里面没有情绪,全是演技。
而同样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后背早已汗湿了一大片。
没过一会儿,院外又传来敲门声。
耿煊心中一紧,出门一看,泪眼惊讶道:“陈叔?”
院外之人却是陈荣山,刚才,自从李坊主说话后他便一直沉默,这是……难道有什么事忘了交代?
陈荣山站在院外,摆手道:“我就不进去了,就给你送个东西。”
说着便将一物塞到耿煊手中。
在耿煊愕然震惊之际,他已转身离去,没再说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