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绮衣从床铺上坐了起来,看向了手里的东西。
被她抓在手里的,并不是什么满口尖牙的女人,而是一条手臂粗的蛇。
它被祀绮衣死死地卡住了嘴,但是依旧不断晃动着脑袋挣扎着想要去咬祀绮衣;再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后,它的尾巴绞上了祀绮衣的手臂。
滑腻冰凉的触感,让祀绮衣确定了之前在她脚背上游走的就是它。
她顺势把蛇尾巴在自己手臂上饶了两圈,然后十分顺手地把尾巴塞进了那两个圈圈里。
——一个完美的结就完成了!
就着微弱的天光,祀绮衣开始打量这条蛇。
它的身上有许多黑色的、不规则的“图案”。一开始祀绮衣只是以为这是它鳞片上的花纹,凑近之后才发现,这些黑色“图案”是它皮肤上的溃烂。
溃烂的皮肤上,鳞片甚至都已经掉光了,正散发着一股腥臭的腐味。
祀绮衣立刻职业病发作。
她按住了还不死心妄图挣脱她的蛇,小声呵斥了一句,“别动!现在要对你进行身体检查!”
那蛇一愣,祀绮衣便抓住机会毫不客气地开始对着蛇“上下其手”。
在她翻来覆去的检查中,原本还张牙舞爪的蛇一点一点变蔫;等祀绮衣收回手的时候,它已经好似一条没有生命的布条,软塌塌地挂在了祀绮衣的手臂上,随着她手臂摆动的动作晃来晃去。
“奇怪。”祀绮衣把手在被子上
蹭了蹭,然后摸了摸下巴。
她竟然找不出这条蛇皮肤腐烂变黑的病因。
——因为它非常健康。
除了皮肤上的腐烂,以及腐烂的皮肤周围的鳞片也隐隐有些松动外,它的身体没有任何毛病。
“怎么会这样?”祀绮衣不解。
她把软绵绵的“布条”从手臂上解了下来。
才刚松开手,那装死的“布条”就突然活了过来。它曲起了尾巴一个弹射,嗖的一下就蹿了出去;慌乱之中它还找错了方向,差点一头撞在墙壁上。
祀绮衣看着慌乱地找到门缝位置后、几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蛇,摇了摇头。
……没礼貌。
祀绮衣唏嘘地窝回了被子里。
…
第二天。
一声嘹亮的尖叫拉开了清晨的序幕。
祀绮衣打开房门的时候,其他玩家都已经走出了房间。他们看向那个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你叫什么?!”
发出尖叫的玩家坐在地面上,指着他面前房间的房门下方的位置抖着手指,“他、他他……”
出声询问的玩家看了一眼。从房门下方的空隙里,有鲜血流了出来。
他见怪不怪,“不就是死个人吗?”这有什么好叫的?看那玩家那副惊恐的模样,搞得像是没有见过似的。
“不、不是……”跌坐在地面的玩家似乎是想站起来,但是他的手在地面上撑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只能抖着嗓子继续说道,“是门、门里……”
“门里什么啊?”询
问的玩家不耐烦道。
他看着对方结结巴巴地半天说不清楚一句话的样子,干脆直接走上前,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地面上已经开始凝结的血液,“不就是……”他顺着血流出来的方向朝着门缝里面看去,然后对上了一双倒着的、死死瞪着他的、满是血丝的眼睛。
“——窝草!”
他直接一个原地起飞,三两步直接蹿到了人群之后。
还坐在地上的玩家对他投去了同病相怜的目光。因为他也是这么被吓到的。
“吓死我了……”那玩家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还在狂跳的心脏。
在接收到其他玩家看过来的疑惑目光后,他咽了咽口水,强装镇静地解释道,“没有危险,就是有、有一点点吓人。”
其他玩家:……
你的反应,好像不止一点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