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山咧嘴一笑:“看来贾师已经有安排了。”
贾绪双指捏起一只狼蛛,***了几下,嗓音浑浊嘶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对付一只凶猛的大虫,必须先斩断它所有的臂膀。”
薛远山的左手敲了敲刀鞘,布满血丝的眼睛眯起:“把那个李羡渔留给我,听说他最近一指解下赵一川凛冬剑气,风头一时无两,已然新晋天骄榜首名,稳压***峰赵红妆和青城山张太虚。”
“如此人物的脑袋,才配得上犬齿的刀锋。”
贾绪苦笑摇头:“你啊你,多少年了,还是丢不掉***习气。”
“记住,你首先是黑羽营的统帅,然后才是武榜十三‘左手刀’薛远山,既然有马踏***的倚仗,何苦与***草莽捉对厮杀?”
“你的命,可比他们都金贵着哩。”
薛远山自嘲一笑,略显无奈:“这***,谁都是走不出去的。”
“对了,贾师,有件事可能还要麻烦你,京都送来的侍妾死了。”
闻言,被称为黑衣毒士的老者叹息道:“三皇子派来的眼线,当朝三品大员兵部侍郎的庶女,你也敢下手,真是嫌我太清闲了啊!”
薛远山像是个做错事但又任性的孩子,挠了挠头:“太瘦了,推车的时候从后面搂着硌手,我不喜欢。”
黑衣毒士摆弄着手里的狼蛛,随意道:“那就给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吧,诛了九族也就没有后患。”
“不过,你要立即上书,向三皇子讨要一名新侍妾。”
薛远山舔了舔嘴唇:“这次要个丰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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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溪苑内炉火融融。
浑身缠满了布条的李羡渔枕在玲珑的玉腿上,一边享受着她的揉肩捏背,一边瞧着手里的信笺,嘴里不时发出啧啧声。
这信笺由雪狐皮制成,上边加盖着天机阙的徽记烙印,乃是新近出炉的武榜。
天机阙,与荒古剑阁同属天下十大武学圣地之一,但它并非以***称雄***,而是以情报、推衍、武评冠绝天下。
其中,最为人称道便是武评。
天机阙每隔一年出一“小评”,每隔三年便出一“大评”,盘点天下英雄,细数***天骄,成为***豪客、市井百姓乃至庙堂都津津乐道的茶余谈资。
若是某个***人士上了武榜,那名气便一路水涨船高,约一些个女侠吟风弄月、赏花观鸟也更加容易些,若是一不小心进入武榜前一百,那可真是名动天下了。
所以,***高手们都挤破了脑袋要在武榜上争得一席之地,从每年开春到来年三月,天南海北的奔走结交各路豪杰,拿出大把大把的银钱充当“及时雨”,甚至不惜挑战成名高手,还不是为了能登上***人人梦寐以求的武榜。
当然,也有一些个神秘高手、隐世老怪明里暗里向天机阙表示不要把自己列入武评之内。其中,巫王洞的老洞主就曾放出豪言,若是天机阙把自己列入武评,就放一把毒烟让天机阙寸草不生。
今年的武榜前十没有太大的变动。依旧由东越自拍峰峰主沈千碧占据鳌头,青城山三清观掌教许观应屈居第二,西域般若寺主持苦慈***位列第三。
李羡渔摇头不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家李老头不争气啊,怎么着也应该弄个天下前三甲当当,一直在第四杵着算是怎么回事!”
“还有孙老前辈你,这一年来在云雾山混吃混喝,鲜有出手的机会,倒是让一个西厂的***幡子给钻了空子,抢了天下第十的宝座!”
躺椅上的孙仲乾翻了李羡渔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小子裆里鸟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当武榜前十是大白菜?”
“十年来,天下前三甲换了几轮,但可曾见过天下第四挪过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