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凤钗有着淡淡的血腥气,仿佛在无声提醒着他,这是一支什么?样的东西。
——以一支凤钗做到这种程度,席拓身上的功夫堪称独步天下。
使者深吸一口气,保持着面上的平静。
没必要怕的,他来?的时候,便没做过自?己?还能回去的打算,在这样的乱世里,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约定早已被世人?摒弃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大司马这是何意?”
虽没打算活着回去,但?使者还是对着席拓深鞠一躬,拱手笑道,“大司马,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席拓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所以我并?未杀你。”
哟,还是位颇为?讲究的大司马?
使者抬了抬眉,笑了起来?,“既不打算杀外使,又如何如此对外使?”
抬手几乎贴着他脖颈插在他衣襟处的凤钗拔下来?,使者轻抚上面的血迹,“外使也算略知?武功,知?晓功夫的深浅。”
“方才这一掷,大司马对外使的确动了杀心——”
“回去告诉姜二娘,若非降书,则不必来?送。”
然?而他刚刚开口,主位上的男人?已冷声打断他的话,“席拓是粗人?,更是一介武夫,不知?这东西的用处。”
仿佛方才对他的杀心,仅仅是因为?姜二娘送凤钗的不悦。
——身为?三军主将却被敌将送了一支凤钗,怎么?看怎么?像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就像是诸葛亮为?了激司马懿出城来?战,故意送司马懿衣服一样,效果是异曲同工。
唯一不同的是司马懿着实?不是诸葛亮的对手,所以把诸葛亮送来?的衣服穿在身上,也不敢与诸葛亮决一死战,但?席拓明显不同,兵力士气粮草补给他处处占上风,所以没必要忍姜二娘的挑衅。
使者微掀眼皮,笑了一下,视线牢牢锁在席拓脸上,“大司马当真不知??”
“此凤钗并?非凡物,而是前?朝宫廷时兴的样式。”
声音微微一顿,端的是欲言又止,“前?朝天子?并?不重欲,身边宫妃只有两三位,且膝下无公主,只有一位养在身边的太子?妃。。。。。。这支簪子?的来?历,其实?一探便知?。”
“滚。”
这位并?不暴戾,情绪颇为?稳定,甚至堪称智将的大司马凉凉挑眉,吐出一个字。
——他似乎并?不好奇簪子?的来?历,更不想?听使者的废话。
使者抬头欲再看席拓的脸色,只看到一双眼睛冷冷看着他,那双眼眸着实?渗人?,像是来?自?深渊地狱的凝视。
使者眼皮狠狠一跳,几乎不敢与席拓对视。
细密的鸡皮疙瘩从使者身上迅速泛起,使者终于发现,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席拓的审视。
这样的一个人?,的确称得上一句冷面阎罗。
大盛天子?从哪挖出来?的这位瘟神?
又为?何如此信任?敢给他二十甚至五十万的兵力?
使者心头一沉,耳边响起席拓亲卫的声音,“我家?大司马让你滚!”
使者被亲卫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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