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夜里孙相喜烧了起来,二奎夫妻赶快拿来家里备的退烧药,给孩子吃了下去。
又把家里剩的烧酒倒碗里,点着火。给他前心,后背,手心脚心,擦了一遍又一遍。
眼见天快亮了,也不见退烧。
二奎穿好衣服对着媳妇说:“我去找村主任借牛车,你把孩子衣服穿好。送镇上吧,别烧坏了。”
来到村主任家大门口,“主任,我是二奎,孙相喜那孩子一直烧着,吃药擦酒都不行,得赶快送镇上!”
周林生拖拉着鞋,出来开门。
思索了一下,“你回家等着,我马上过去。”
二奎痛快地跑回家,和媳妇一起给孩子穿好衣服。
周林生一跺脚,就往村西头跑去······
在一户破旧的院子外,“陈叔!我是林生,醒了吗?有事找您帮忙!”
小心翼翼地喊着里面的人。
很快院门打开,一个矮小的老头出现。
“什么事?”其实不用周林说,他也知道肯定是谁生病了,自己没别的长处,也就能看点简单的病。
周林生简短地说了孙相喜的病因,他知道老爷子不给人看病,手里有治病的药。
不知道这样的病情,有没有办法······
听完病情描述,“等着!”咣当关门。
很快陈永良披着外衣,手里拿了个布包,随周林生去后山赵家。
二奎一直在大门口等着主任的牛车,没看到牛车,却见带着村里的孤寡老人,陈叔一起过来了。
一头雾水跟着一起进屋,刘俊敏眼睛浮肿,面色苍白地抱着孙相喜,坐在客厅的大炕上。
陈永良也没废话,直接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果然滚烫。
解开手里的布包,散出淡淡地药香味。
“把孩子肚脐露出来!”坚定地语气,不容置疑。
刘母照做。
一贴膏药贴到孩子的肚脐上,随手把衣服又盖上。
屋里的其他几人还在等着陈老头接下来的治疗,却见他没有动作了。
赵茹怡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几个人看来看去的尴尬情景。
晚上睡的太晚,弄得她也没睡好。听到有人低声交谈,忍着困意艰难起来。
招呼着村主任和陈老头坐下,自己去厨房给他们倒糖水。
用糖水招待客人,算是最高规格了。
手脚麻利地把杯子摆在客人跟前,“主任,你怎么大早起带着陈爷爷过来了?”
村里人不知道陈永良的过去,只知道他家祖宅在大榆树村。
运动之前老头孤身一人回来,只说是无儿无女,落叶归根。
老辈子的人可能知道一些情况,可惜,他回来那时,老辈子的人都不在了。所以也没人知道他的过去。
周林生曾接到过上级命令,要他帮着照顾着点。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始终抱着孩子的刘母最先现,“出汗了。”
说着拿出手帕,帮他额头的汗擦掉。